玉生子心内一震,俯身拜道:“晚辈惭愧。”
老翁抚须,笑道:“老夫虽不是术士,却也一生观人,孺子可教,果能得成一身武艺,凭你资质,小可为一方百姓谋福,大可,不可限量……呵呵,听老夫一句劝,若要习武,切莫随从庸俗,当学,则学!”
玉生子突觉两目滚烫,浑身发麻,行了跪拜之礼,感谢道:“前辈厚爱,毕生难忘。”
刚说罢玉生子即被伙计叫走,客栈今日客流涌动。
忙到夜幕降临,吃完饭玉生子独自一人来到茶楼顶,大帆盈河,玉生子望着望着便想起了过去种种经历……
“呵呵,如今,我真成了伙计了,呵呵……”
他将茶室内各类装饰和茶具,细细观赏一番,才觉得这样的生活,原来是这般美妙。
整间茶室,无论盆景,插花,燃香,挂画,文具……简洁而又富有层次,大宋码头商海里南北交融的文化气息,一目了然。
月儿高高,玉生子想去看月色,却突然叫道:“河上有人打架。”
盈凰猛回头,居然兴奋不已,“在哪?”
拉着他就跑到码头边,却见月下河面,一叶小舟上,十多位黑衣人正围攻一身白衣。
“怎么在这里打架啊?都谁啊?”
盈凰刚要再说,忽的一动不动,两目圆睁之际,一身黑衣顷刻朝小舟飞去。
两人话不得说,却见河面那身白鹤一般的身影,已跟飞来的黑衣交手了。
一招对掌,震得河面大水翻浪,月夜之下,黑衣人停于水面,不屑道:“几个喽啰缠了你这么久,玩得开心不?”
白衣一盏吟罢,笑道:“他们是你故意引来的?”
黑衣人道:“我的剑下,从不留九部玄帐的活口,倒是你的刀下,有点不利索。”
“哈哈哈!”白衣笑道:“可惜老五去了灵州,不然叫他做个见证,看看你这把废铁如何为我擒住!”
一饮而尽,白衣顷刻飞走,“有种跟我去灵州,听说那里想死的贼人多得数不过来!”
黑衣刚要追去,想起他们俩被点了穴,回手一指,两人登时站了起来。
“蔺彦!”
盈凰张口就猜出那身白衣。
“蔺彦?归藏少主?你怎么知道?”
“褚昭义跟我说过,他已经练到无刀胜有刀的境界了,你没看刚才刀剑对阵的气势嘛,天呐!这才是高手啊,跟云海郎君肯定不相上下,可那位黑衣人是谁呢?”
“嗨,看来我错了。”
玉生子终于感受到一身好本领是多么重要,想起老先生的话,一路上,就跟盈凰说了起来,盈凰就打算将自己的蓬莱剑法全教给他。
三日后,盈凰准备妥当,将信放在桌上,就看着那码头长堤上的玉生子还在呆望着渭河。
想着自己以后可能要跟他闯荡江湖,两腮一红,她竟说了句,“玉生子,我……我将来要是真的喜欢你了,就必须先把云海郎君忘了……”
一把拉住玉生子,两人直朝大船跑去,惊得玉生子吞吐道:“可我还没准备呢!”
盈凰笑道:“你不用准备,跟着我就行!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咱们这就闯荡江湖!杭州城出发?”
玉生子回望一眼客栈,留恋之情,油然而生,“也太快了吧?这就走了……”
上了船,玉生子就看见了隔壁老板的儿子方小觉,他才十五岁,却满心崇拜等闲帮,却被父亲逼着要继承茶馆,他是十万个不愿意,已经求得盈凰好久了。
看着霍飞羽的脸色,玉生子的心里更凉了,只盼着将来有个窝就谢天谢地,什么大志向,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被别人欺负就好。方小觉聪明听话,很快被霍飞羽拿住了,气得盈凰想扁他却想着只要霍飞羽好好教他,也不枉他离家一场。
东去黄河到达西京洛阳,大帆便进入汴水,五天后过了帝都东京,继续南下。
盈凰兴奋不已,可玉生子浑身不自在,然而一觉醒来,他不仅浑身不自在,而且消失了。
盈凰四处都没看见他的身影,直跑到霍飞羽这里,“我问你!玉生子呢?”
“哦!他啊,他说我们的船太挤了,就搭个更大的船先走一步,说到了杭州城再和你相聚,我也不好拦着,这不……”
霍飞羽兀自品着北苑贡茶,“来来来,郑少掌柜,秋天一到,天气干燥得很,喝一杯茶,润润喉咙,嗯……”
他喝得好不惬意,点点桌子让盈凰也坐下。
“简直胡扯八道!你,你们是不是把他给扔了!天呐!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