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睁开双目,二皇子登时坐起来,“天人合一!”
然而周遭已非梦中情境,昏头昏脑,他却意犹未尽。
“天人合一……汉人的想法……呵,呵呵,倒也有趣,来人呐!去请韩大人过来!”
“诺!”
见侍卒出了帐子,二皇子转身,将身边一部《天人三策》拿了过来,自言自语道:“要是这梦中老者出现在跟前,就好了……”
说罢回眼一旁的书架,架子一旁挂着一幅画,名为《汉刘向燃藜图》,左下角题着臣韩匡嗣谨奉。
不觉间,二皇子自言自语道:“汉有刘向者,夜读不弃,忽有黄衣神仙登门,吹杖燃藜,自云:‘吾乃太一之精,天帝闻刘氏子有博学苦读者,故遣吾下而观焉,授汝天文地图之书,汝当勤习,勿负昊天圣意。’”
言罢他又笑道:“虚无缥缈,汉人说话,天旋地转,不知真假……”
忽又想起梦中老者的言论,二皇子陷入了沉思中。
“二皇子。”
来人进门就看着他一动不动,略略一笑,静待一会,二皇子才开了口,“哦,韩大人来了,坐。”
“谢二皇子。”
“找您来,是想让你给我说说‘天人合一’,这怎么解?”
“哦?”韩大人稍稍思忖,继而又问,“二皇子读书呢,好事好事!可这事从何说起?您最近看的是何书?”
“一个梦……”
刚要说出,二皇子止住了,“闲来无事,翻了翻这本册子,想到这个词,烦请韩大人说与我听听。”
“诺。”韩匡嗣瞅了瞅黄花梨桌上的这本薄薄的蝴蝶装。
二皇子专注地看着他,韩匡嗣眉骨稍动,缓语道:“汉武帝曾问治道于董夫子,说:‘夫五百年之间,守文之君,当涂之士,欲则先王之法以戴翼其世者甚众,然犹不能反,日以仆灭,至后王而后止,岂其所持操或缪而失其统与?固天降命不查复反,必推之于大衰而后息与?呜呼!凡所为屑屑,夙兴夜寐,务法上古者,又将无补与?三代受命,其符安在?灾异之变,何缘而起……”
听一阵,二皇子扫过周遭,立即截断道:“韩大人!”
声量略高,韩匡嗣即刻停了解释,“在。”
“此地,不可言国政,还是说说老庄吧,我喜欢听。”
韩匡嗣看看左右,苦笑着摇摇头,“是,也可,同道而论,不谋而合,二皇子龙凤之心,臣下明白。”
二皇子也是苦笑,摇摇手,“说吧!这个随意说!”
“二皇子!救命!”
门外突然有人大喊一声,煞有凄惨之惧,看得韩匡嗣登即站起来,“他怎么来了?”
“你坐!”二皇子饮口早茶,又喝口水,拍了拍手,“看看我们如何救他的命!”仰头就笑问来人,“哎呦,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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