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师,咋不走了?”朱有根不解。“有妖气!”牛小田指了指破屋子,一脸严肃。哪有啥妖!朱有根直撇嘴,表示不信,“俺村的老冯头住这儿,平时看着也挺乐呵的,这房子虽然破,但一时半会儿也倒不了。”“东风村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不给修修?”牛小田问。“咋不给修!是老冯头自个不答应,说还是老房子住着舒坦。后来村里也找过他两回,老冯头高尚得很,说不给村里添麻烦,便就这样了。”嘴里夸着,但朱有根眼神却写满鄙夷,觉得这老头特别傻,换做是他,有这种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这老头有家人吗?”“有个弟弟,前村主任,那个大砖房便是了。”朱有根指指斜对面的大砖房。“你去把他给喊来。”牛小田道。这下,朱有根不乐意了,两条细眉皱成了蚯蚓,“牛大师,是俺请你来的,咱能不能别管别人家的闲事?老冯头那人,一毛钱都能掰成两半花,再咋忽悠,他也不会给你钱的。”“啥叫忽悠?”牛小田立刻拉脸,将摩托车调了个头,“算了,你分明不信我,就当是白跑一趟,你家的事儿不管了。”“可别……”朱有根立刻慌了,扔了自行车拦在跟前,“牛大师,怪俺这张破嘴,说话没把门的,你听俺说,冯主任那人不信邪,他怕是不信你,再闹个灰头土脸的,都不好看。”“这房脊梁形状像是一条蛇,而附近的风水,又是个蛇窝,必然有妖。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不懂个球。快去!”牛小田嫌弃地摆着手。朱有根很不情愿,还是跑去了前村主任的家里,等了几分钟,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头跟着缓步走出来。老头穿着多年前才有的四兜正装,本来是蓝色,已经洗的发白,上衣兜还别着一支钢笔,走起路来,腰杆挺得很直。“冯主任,这位就是牛大师,兴旺村来的。”朱有根介绍道。“主任你好,我是牛小田。”冯主任上下打量牛小田,感觉很不可思议,大师不是捋着白胡子的老先生,倒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不靠谱!“牛小田,你这年纪该读书的,咋能出来瞎说话,俺大哥在这里住了三十年,哪来的什么妖啊!”冯主任不高兴道。“有就是有!”牛小田很坚持,又说:“作为一名术士,看出问题,却见死不救,师父也会怪罪的。”“那你说,到底有啥妖?”冯主任问道。“蛇妖!”牛小田笃定地吐出两个字。哎,朱有根叹口气,后悔不该把冯主任也给折腾来。果然,冯主任的脸拉下来,直摆手,“瞎扯淡,村里哪有蛇,就连靠近村子的山上,都不容易碰到。”“那我就去给你找出来,不收钱,但蛇皮必须给我。”说着,牛小田停下摩托,大步走进了院子。小伙子还挺倔!见此情形,冯主任和朱有根也一起跟着走了进来,老冯头并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里遛弯去了,家里也没什么怕丢的,索性连房门都没锁。牛小田直接拉门而入,里面倒也收拾得挺干净,泥土地面,坑坑洼洼的,灶台边放着个大水缸,角落里还堆着干柴,靠墙的橱柜敞开着,放着不多的碗筷。只有一个东屋,牛小田走进去,立刻皱眉道:“一股子腥味,还说没有蛇。”“在哪儿呢?”跟进来的冯主任张望着。“别着急,我找找看。”说着,牛小田穿着鞋就上了炕,伸手到处摸,感受着炕砖的温度,等来到靠东墙的位置,这才取出兜里的量人镜,蹲在那里仔细打量起来。这一刻,冯主任真想把牛小田给踢出去,就没见过拿着放大镜的大师,故弄玄虚也过头了吧!“这里的炕砖没温度,适合蛇类盘在这里。”牛小田解释一句,随后捡起一样东西,跳下炕,轻轻放在冯主任的手里。冯主任瞪圆眼睛,放在眼皮底下仔细瞧,才发现是一小片鳞片,但肯定不是鱼鳞,那就是……冯主任骇然色变,急忙说道:“有根,快去把俺大哥给找回来。”“主任,俺那边还忙着!”朱有根皱眉推辞,不想管,反正也是个退休的村主任,又不能收了他家的田地。“听冯主任的,快去!磨蹭个屁啊。”牛小田不客气道。朱有根腮帮子蠕动,暗自咬牙,非常恼火,但还是跑出去,骑着车子,满村子去找老冯头。“牛,牛大师,蛇在哪里?”冯主任本来想直呼其名,到底还是改了称呼,小伙子判断的没错,既然有蛇鳞,那就一定有蛇曾经盘在炕上。“等会儿,问问你大哥就知道了。”牛小田坐在炕上,点起一支烟等着。“唉,俺大哥他咋就不说。”冯主任直摇头,本想四处看看,却又怕吓跑了蛇,只是焦急地望着窗外。其实,只等了不到五分钟,老冯头就回来了,连跑带颠,比自行车还快,到底是年纪大了,进屋就呼呼直喘气,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而老头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把全屋人都给惊呆了。“你这个毛小子,瞎管什么闲事,快走,走!”老冯头脸上写着愤怒,举起了巴掌想要动手。“不管,你怕是都活不过今年。”牛小田冷哼。冯主任也急了,挡在了牛小田的前面,大声问道:“大哥,到底咋回事儿,你快说啊!”“俺没事儿!”“你可不能糊涂啊,蛇在哪儿呢?”“你们不能打死它,否则,俺就跟你们拼了。”老冯头的眼珠子都红了。“你是俺大哥,绝不能由着那个畜生害了你,今天,无论如何必须打死它。”冯主任很坚持,又一次吩咐跟进来的朱有根,“快去,多找几个村民过来!”朱有根真想急眼,白使唤人,擦了一把汗,正要跑出去,却被老冯头给叫住了,冲着弟弟露出哀求的表情,“大壮,哥以前对你咋样,你就给俺留着它吧!”蛇迷心窍!:()人间已无敌,上天打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