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
如此郑重其事的语气,直接把沈春芜给听得一怔。
俨如热油跌进灯芯,依和着男人轻淡的声息,喤当一下在她脸上撩起火焰。
本来出府前,还是有些生气的,但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她一下子又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清寂法师静静地捻着佛珠,阿弥陀佛,眼前这一对男女,是当她完全不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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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造一枚指环,工序精细而复杂,清寂法师请他们三个月后再来。
回去的路上,沈春芜好奇问:“这十颗宝石,拢共费了多少银子?”
“也就两万多银两,”盛轼状似无意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花得太少了。”
“……”沈春芜差点栽倒。
两万多银两?!
这厮居然还嫌少?!
若是让那些言官知道这厮挥霍了这么多钱财,买了十颗跟石头一样的东西,肯定要跑到御书房里骂翻天了。
又想起上一回,这厮盘下了凌烟阁顶层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随便拿来送给她了。
不得不感慨一句,襄平王真的够有钱,庶几是富可敌国。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盛轼看了一眼天色,“目下才巳时。”
沈春芜思绪归拢,“方才去了什么地方?”
“大相国寺。”
沈春芜心神一动:“听闻大相国寺寺旁有一株参天榕树,是通了灵性的,只消在枝头挂上自己写下的愿望,愿望就会实现。”
盛轼觉得匪夷所思,他素来不信怪力乱神,正欲几句泼冷水,这时袖子又被很轻很轻地掖了掖,沈春芜甜甜地唤了他一声“夫君”。
一声正中靶心。
明知她故技重施,偏偏他又拿她这些小伎俩没辙。
盛轼阖眼,做了妥协,吩咐车把式掉头。
纵使天色还很早,但在参天榕树之下,可谓是人山人海,不少香客前来挂牌祈福。只不过这群香客之中,尤以一对男女,最为引人瞩目。
“噫,那个男人是不是襄平王呀,他居然也会来祈福!”
“哎哟你是不是眼儿花了,襄平王铁血杀伐,这样的人物如何可能会来这种佛门重地?”
“襄平王能看错,但王妃总不成看岔了眼吧?那个穿着玄红裙裳的漂亮新妇,不正是沈家女吗?”
“是哟,可不是她吗!一群女娘里,独她最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