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芜有些发懵,没料到盛轼会不认账,转念一想,他口吻像是真的不知情,遂是交代事情原委:“是符医正告诉我,王爷手伤至少要七日才能痊愈,麻痹会持续好些时日,他说王爷吩咐我来磨墨。”
盛轼彻底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掌心有一些发痒,想要将符叙千刀万剐了。
他没事瞎乱掺和什么。
烛火盈煌幽微,俨如一枝细密的工笔,柔腻地描摹出两人的轮廓,盛轼俯眸下视,女郎清凌凌的桃花眸浸满了潮湿的泪珠,眼尾泛着胭脂般的红,仓促间起身时,发髻间坠下了一枚花簪也不知,绸缎般的发丝,柔软地垂落下来,发梢拂扫过他的臂弯和指缝。
盛轼感受到了那一点绵长软酥的痒意。
她是特地梳洗装扮过的,一眉一眼,都充满了不自知的蛊惑。
觉察男人久久未语,沈春芜心中也有大致的猜测,不由生出了羞愤之意,她已经不想留在此处了,盛轼阻住了她左侧的路,她便往右侧挪身离开。
殊不知,盛轼伸来另一条臂膊,胳膊柔韧匀实,阻住了她右侧的去路。
“留下。”
盛轼不咸不淡地开腔:“为本王研些墨。”
沈春芜扬起螓首,露出一丝疑虑,盛轼怎的又改了主意?
她足上还有磕伤,不方便长久地立着,盛轼将砚台放在近旁的戗金矮几上,沈春芜缓缓行过去,跪于案前,开始研墨。
砚台是上好的端砚,石质紧实,触感润腻,沈春芜研墨之时,听到近旁传了一阵窸窣之声,原来是盛轼将批阅的公文,放在了矮几上,他就在她近旁批阅文牒。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研墨,两人都没说话。
沈春芜感受到了一种深沉的视线,盛轼又在端详她,她有些不自在。沈春芜美而自知,但也不想被他注视,太有压迫感了,像是猎人盯着猎物,在如今的光景里,她只想尽快将墨研完。半刻钟后,研墨完了,她捧掬着砚台,膝步行近前去,道:“王爷,墨磨好了,若无旁事,我告退了。”
正欲起身,盛轼将她拉曳回去,沈春芜没有防备,身体不受控地朝后仰,几乎是直接坐在了他怀里,他的大臂牢牢拦在她的腰间,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你的脚不是磕着了?本王看看。”
沈春芜怔了一下,身后人的嗓音微微低哑,笑意减淡几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语气添了寻常所没有的温柔。
知道来关心一下,算他有一些良心。
“无碍的,比起王爷手掌上的伤,我这些小伤,无足轻重。”当然,沈春芜并不轻易买账,打算挣脱。
可是,她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盛轼换了个姿势,把她侧抱在大腿上,径直撩开她的裙裾,将她的纤足放在他的膝上。
感受到脚被男人捧在掌心上轻轻揉摁着,沈春芜极其羞耻,身体发着烫,想缩回去。
“不要乱动。”盛轼嗓音喑哑至极,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