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重重哼一声,躺下扭头,给他一个后背冷屁股。这绝情绝义的货,戴维德叹口气,却还是死乞白赖的凑过去。他又不是头一天知道胡凤花的没心没肺无情无义,她倒是没说错,他就是赖定她了。管她是人是鬼,是男是女,是善是恶,是真是假,反正就是她了。“可现在赵小川他知道了,他岂能罢休?”他跟着大丫头似的,在她耳边讨主意。胡凤花眉眼一动,微微扭头。“管他屁事?”“管他屁事?你难道瞧不见他那嘴脸,他可是跟我一样,准备赖上你了。可他没我听你的话,你准备拿他怎么办?”戴维德悻悻道。“怎么办?还不是你惹的事。要不是你说漏嘴,他能赖上我。”“我也是情急嘛。”“情急?情急你就掉链子?让我怎么信你。”“花儿。。。。。。”“得了得了,少t给我腻乎,恶不恶心。你t是不是男人?”“我不是,你是。”“来劲了是不是?”胡凤花瞪眼,喝道。“哪敢。”戴维德缩一缩脖子,幽怨的瞥她一眼。他服软,花少爷就不追着打,抿嘴皱眉,思索了片刻。“既然这事赵小川都知道了,那也没必要瞒着我哥。反正我没兴趣要孩子,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打定了。”“可打胎。。。。。。伤身。”戴维德露出心疼担忧的表情。胡凤花没好气的瞥一眼。“这t怨谁?还不是你们这群货搞出来的事。”戴维德却委屈。“这和我什么相干?又不是我的种。”他话音刚落,迎面就中了胡凤花的脚丫子,将他踹开去。“哪儿就没你的事?谁t把我弄活过来的?有没有你?”说道根源,戴少爷就没理,萎了。是啊,怨谁,怨他们三个咯,非得把这货给弄活过来。自作孽,不可活啊。胡杰的决定胡杰的生活作息比较健康,做到胡氏船业no。1的位置,应酬对他来说是别人迁就他而不是他迁就别人。他不喜欢夜生活,能不应酬就不应酬。晚上看会书,喝点红酒,游个泳就睡觉。早上七点半一定起床,去跑跑步,游游泳,洗个澡吃点健康早餐,看会报纸,就去上班。以前胡凤花还在的时候,总取笑他人没老,心态却已经老了。大好的青春日子不享受,却过老头子的日子,真没趣。是啊,以前他还在的时候,他的日子可真够健康的。有这么一个不健康的人当负面榜样,他怎么能重蹈覆辙呢。他一直努力的把自己和胡凤花区分开,胡凤花是坏的典型,他就要做好的典型。胡凤花声色犬马纵情滥色,他就要专一负责认真坦诚。胡凤花只会花钱享受,他就只会赚钱受苦。他一直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这个讨厌弟弟的束缚,做他自己。结果到头来。。。。。。他还是逃不开胡凤花这个漩涡。最疯狂的事,他做了,为了胡凤花。最龌龊的事,他做了,还是为了胡凤花。最白痴的事,他做了,依然是为了胡凤花。难道他的人生里就逃不开胡凤花?也许他越想逃,越逃不开。可即便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他也已经逃不开。逃开了又如何?没有了胡凤花,他胡杰也是不完整的。对于胡凤花昏睡这件事,从一开始的焦心到现在他已经坦然。她醒不醒对他来讲没什么区别,胡杰决定接受胡凤花的一切存在。他已经被这个弟弟折腾的没气了,是男的也罢,是女的也罢,是活蹦乱跳的也罢,是躺着不醒的也罢,只要她好好的待着,在他眼跟前待着,他就什么都不计较了。反正他对现在的她也不能做什么,那么她这样一直睡着,睡到三年后再次死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三年后怎么着,他不去想。眼前明天下一刻胡凤花会怎么折腾都还不知道呢,谁管得了三年以后的事。他不会再逃避胡凤花,他决定接受胡凤花,但绝不再为胡凤花所困扰。他要把胡凤花纳入自己的生活,成为一部分,但也仅仅是一部分。不能再为这个烂人所累,他会负担起照顾看管她的责任,但绝不会再让她破坏自己正常平静的生活。他没有混乱任性的权利,他也不需要混乱任性。所以当医生在查房后第一时间把胡凤花醒了的消息通知他的时候,胡杰只是挑了挑眉,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以后他在床上继续躺了五分钟,接着起身下床,去洗脸刷牙,跳进终年恒温的室内泳池里游泳。游了四圈,出了点汗,就上去洗澡。等他到饭厅,厨房就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营养早餐给他送来。吃完了早餐,他又刷了牙,然后去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的时候是八点半,秘书准时打电话过来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他见八点半到九点半有一个小时的空,就决定去医院看看胡凤花。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胡凤花的存在,所以他自己开车去医院。在环山公路这一段,他稍微飙了一会车,为了赶时间。到医院的时候是九点缺五分,等他到病房,是准九点。在步入病房的时候,胡杰自认为在心理建设上他是无懈可击的。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愿意接受胡凤花一切的正常与不正常。不管她怎么样,他都不会意外,惊慌,愤怒。但结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当戴维德斯斯艾艾,欲言又止的把那个爆炸性消息告诉胡杰的时候,他只是皱着眉,瞪着眼,绷着脸问道。看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戴维德实在没这个胆子再说一遍。结果还是靠在床头吃苹果的胡凤花,老神在在的重复了一遍,言简意赅。“他说,我怀孕了。恭喜大哥,你要做舅舅了。”胡杰的脸一下就黑了,胸口一窒。什么叫她怀孕了?什么叫他要做舅舅了?明明是很简单明了的事情,可他怎么有一种天崩地裂妖魔尽出的恐怖感觉。为什么她还能这么镇定?那咔嚓咔嚓嚼苹果的声音震的他耳朵疼,脑子也一抽一抽的。她怎么会怀孕?胡凤花怎么会。。。。。。也对,她现在是个女的。可是女的又如何?她t又不是个真人,她怎么能?嗬,她竟然还能怀孕。这可真是。。。。。。这样说来,她倒是个货真价实的人。那高人可真高人啊,死人能弄活,活了t还能怀孩子。好,好极了,一千万真是没白话,值了,还买一送一。真稀奇,他还以为胡凤花死了就一了百了,这下好了,她还赶在自个前头有后了。说起来,这可是胡家的第一个孩子呢。哈哈,真是可喜可贺。可t这算什么事!对了,这t是谁的种?谁干的?谁干的?干了胡凤花的人不少,谁t知道是谁的?连他胡杰都有份,真太荒谬了。一想到这儿,他重重吐出胸中的浊气,死死瞪向胡凤花。“这孩子,谁的?”他问,语气里难以抑制的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是谁的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不要它。”胡凤花瞥一眼,把手里的苹果嚼完,果核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抽一张面纸仔细的擦手。她歪着头,阳光从窗口透入照在她脸上,面白如玉,晶莹剔透。她的神情很冷淡,眉宇间一点惊慌失神都没有,仿佛现在正在谈论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不要?胡杰愣一下。怎么能这样?她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你不要?”他怔怔的问。“你要?”胡凤花反问,眉头一挑,黑漆漆的眼眸冰冷冰冷的。即使是穿着病号服,她依然漂亮的犹如一个人偶,清冷的气质透着一丝楚楚动人的可怜劲。然而这是假象,她的心是坚硬而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