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分手炮,到你这儿,是分手饭?”庚野冷淡着声线嘲弄,“我不是执念么,要执念点什么,那也是执念没睡过,不该是吃饭吧。”
“……”
别枝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或者是那两个被撕扯作两半的意识,感性的那个终于、在最后时刻、暂时性地压过了理智的那个。
于是女孩转过脸,眼神清寂地抬眸,她安静地望着他:“好。”“好什…”庚野的话尾余音被别枝吃掉了。
女孩扶着他臂弯,踮脚,拽着他衬衫衣领吻在了他唇上。
那个吻像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但别枝没有落回脚跟,她依旧攥着他衣领,眼眸湿漉漉地、近在咫尺地仰着他。
气息像某种花开前迷人心魂的浅香。
“如果这是你的执念的话,”她轻声说,“那我们做''爱吧,庚野。”
“……”
庚野生平,第一次靠旁人轻飘飘的一句话,感受过电似的颤栗,电得他头皮都发麻。
刚刚思虑定的计划不是这样。
是缓兵之计。
是循序渐进。
是先去查那个迫使她宁可否定他们之间过往的一切、为了他也绝不肯坦诚的原因。
是……
长风衣从臂弯间滑落。
庚野眼底暗潮骤起,他宽阔的肩线,载着满室的天光倾轧下来。
如潮的墨海汹涌着,将别枝眼前的光线吞没。
那个炙烈的像要吞掉她一切的吻里,他抬手,拢住女孩身上浅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包裹下的侧腰,蝴蝶骨,然后向上,直至搭住她纤细又脆弱的颈。
庚野扣住她,逼迫快要站不住的女孩向上仰起下颌,更无余地地迎合他的侵占和掠夺。
别枝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吻都可以是叫她疼的。
身前的青年像是疯了似的,一点点极尽毫厘地碾磨她的唇齿,用舌尖扫过她每一寸不设防的柔软触知,可他好像还嫌这点攻击性不够,于是柔软的毛衣都变成他“施刑”的帮凶。别枝在庚野少年时就见过他打架的模样,更清楚他指骨间力道从来极重,只是没想过它有一天会有这样凶残的面目,像是代替他倾泻而不得的欲''望,叫她眼角溢出泪痕。
“太…疼了,庚野,”别枝艰难逃得个空隙,从那人凌厉的下颌线旁避过,声音颤得分明,“会留下印的。”
“——”
第二遍过电,叫人骨缝都酥麻。
庚野在那一瞬几乎幻视,软着声向他求情的女孩身上白玉一样的肤色间已然留下他浅色的指印,就像雪地里落下的梅花瓣,细碎,勾人,透着一种情''色至极的反差。
单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足够逼疯他。
被亲得站不住的别枝刚得了一丝呼吸的余地,还没来得及让缺氧的大脑清明。
腰腹前骤然一紧。
天旋地转里,别枝听见了那人压抑至极的气息,还有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将她抱扔在了身后的床上。
阴影如玉山倾塌。
别枝来不及躲,颤声抵住了那人:“关灯,庚野。”
“不关。”庚野声音沙哑,他极尽恶意地拒绝,低下头来亲她。
“庚野…!”别枝轻微挣扎,无果,轻咬牙,她偏过脸,“那你不能脱我衣服。”
“那要怎么,撕开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