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屿对他的卖关子并不买账,拎起外套,“我先走了。”
“你才坐了十分钟就走?”陈子昂双手叉腰,“我今天开业,你好歹给我挣个名声。”
开间酒吧这事一直是陈子昂的梦想,但他爸不同意,陈子昂就自己存钱,好不容易才把酒吧弄起来,让许清屿今晚在这儿亮个相,引引流。
许清屿捏了捏眉心,“你已经有了我进出的监控视频。”
“那能一样吗?”陈子昂拎着一瓶红酒,很狗腿的给他倒上,“你现在走所有人都知道你只是来走个形式,对我这里还会保持怀疑,但你白天进来半夜走,那别人就会认为这里有别样吸引你的地方。”
许清屿如今是风投界的话题人物,之前两人创业后,陈子昂看清自己不是做金融的料,当了个挂名股东,公司的所有决定权都交给许清屿,许清屿眼光独到,看中的项目都稳赚不亏,其中最大的便是宋园那片地。
一开始许清屿买下整片时他还有点犹豫,毕竟距离主城区又远,又是荒地,要开发出来谈何容易,如何盈利稳定客流是个问题。
许清屿跟他爹讲了整个计划,他爹二话不说就拨了款,前段时间开业,为了宣传他试探的给云徽发了邀请函,本以为云徽会拒绝,结果没想到她答应了,这个消息放出,那段时间他几乎是躺着看着钱的数字不断往上涨。
短短中秋几天,宋园人流爆满,跟云徽一起在微博热搜上挂了两天。
这一波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而且我刚刚在对面看见云徽了。”陈子昂说。
许清屿+云徽,这不得直接把名声打爆了。
陈子昂已经看见自己酒吧爆满的场景了,嘿嘿笑出声。
许清屿眼梢微压,抬眼看对面。
陈子昂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次可不是我瞒着你邀请她来的。”
宋园那次是他偷偷进行的,许清屿虽然没说什么但明显不悦。
“我说你也是,明明还对人念念不忘,又躲着不见。”
许清屿在沙发一侧坐下,骨节分明的手端起高脚杯,鲜红的液体在杯壁摇晃,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薄唇嫣红,光影斑驳间,他轮廓半藏进黑暗,像来自古堡的吸鬼血王裔,危险而沉矜。
“没什么念念不忘。”他声音淡淡的。
陈子昂才不信他的鬼话,真没有,听见有人落水和云徽就跟丢了魂一样,那模样感觉他要去把河里的水都给抽干。
不过男人嘛,都比较嘴硬。
他理解。
陈子昂又给他把酒倒上,楼下领班通过对讲喊,陈子昂起身下楼,偌大的包厢只留许清屿一人。
门没关严实,隐隐有歌声传进,是楼下的。
酒吧人越来越多,叶问夏开门看了眼,招呼她们出去看。
“那个唱歌的还挺帅。”
每个酒吧都有驻场歌手,歌手长得白白净净,有一种病态的白,灰色T恤,水洗蓝的牛仔裤,一条腿踩实地面,一条腿踩着高脚凳的横栏。
头顶灯光变暖落在他头顶,更添了几分弱不禁风。
“帅是帅,就是看着感觉有点营养不良。”喻冉说。
叶问夏单手撑脸,“病态美人就是这样的。”
喻冉耸耸肩,跟云徽对望一眼。
酒吧有一支乐队,不似其他酒吧那样喧闹震耳欲聋,声音很轻柔缓慢,舞台铺有干冰,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在灯光下仿佛笼了一层港式滤镜,歌手唱的也是一首粤语歌。
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秋风即使带凉亦漂亮。
冬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天空多灰我们亦放亮一起坐坐谈谈来日动向
暑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火一般的太阳在脸上烧得肌肤如情痕极又痒
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是某种缘分
我多么庆幸如离别你亦长处心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