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诩自己就是正义,自诩自己所说便是道理。
明明,她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
却不曾被任何人宽待。
许清屿捧着她的脸,“记得那天,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云徽点头,“记得。”
她说:他的命才是最无价的,她会一直陪着他。
“现在,我也将这样的话送给你。”
手指轻轻抚过她眉眼,一点一点描绘,吻顺着眉眼,鼻梁,嘴唇反复来回,“谢谢你保护了自己,将月夕好好的,带到我面前。”
许清屿脸贴着她的,被生活遗弃的两个人在不经意间用不同方式照亮对方。
云徽闭上眼,那些黑暗难以启齿的时光,在这一刻都被光明吹散。
“饿不饿?”他问。
云徽摇头,哭过之后的声音闷闷的,“有点热。”
从进屋两人就在缠绵,忘了开空调。
许清屿找到空调遥控器,将温度和风速开到最大,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
“我去给你放水,洗完澡早点睡觉好不好?”他仿若在哄小孩,“那些不好的事情不要再想了,有我在,嗯?”
云徽听话的点头。
将云徽安抚下睡觉,回到自己房间,许清屿双手交叉捏住衣角往上,露出紧实的腹肌和腰线。
酒店的浴室很大,有淋雨也有浴缸,洗漱台前镶嵌着一应俱全的柜子,往上是半身镜。
许清屿裸露着上身,花洒开着,有水珠落在他身上。
清冷的眉眼在这瞬间染上戾气,他回忆着艺术大楼下被表白的云徽,被他拽住胳膊时慌乱的语气,在电梯里被他盯着看紧张握起的手。
医务室外面对搭讪的男生下意识后退的动作,还有游乐场,篮球场
她时刻绷紧神经,异性稍微靠近就开始找地方躲,面对他的触碰,紧张得全身僵硬,但却从未推开。
她在克服自己的心里阴影,用尽全力走向他。
“他让我跟他走。”
“我不愿意,他就拽我。”
水龙头被拧开,冷水洗了两次脸,眼里的戾气依旧散不去。
云徽说的每个字,都将一把最锋利的刀割开他血管,往外放着血。
打火机“咔哒”一声窜出火苗,他点了支烟,尼古丁的味道溢满口腔,薄唇鲜红,是刚刚用力亲吻留下的。
手机亮了一下。
【我们明天几点出发?】
他咬着烟,单手打字:【你想几点?】
【早一点吧,不然好热。】
许清屿:【好。】
他拇指悬空在屏幕,想了想又发了句过去:【晚安。】
云徽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弯唇笑起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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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在凌晨停歇,新的雨过天晴,窗帘打开眺望清晨的杭州。
窗外的树叶被大雨打得七零八落,青石板的路上湿漉漉的,倒映着城市的结构。
云徽穿好衣服出门,许清屿已经在等着,用纱布包着一颗热鸡蛋给她敷眼睛。
“最后一次。”他说,声音轻柔说着承诺,“最后一次让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