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术界的老祖,邪术师人人畏惧的“刽子手”,就为了一个小孩……亲自断送了自己的成神之路。齐桁睁眼时只觉梦里雷劫的余味还残留在他身上,那种被天雷劈的、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感仍旧在他的骨子里。疼痛让他头皮发麻,但好在这种感觉不过一瞬,便彻底消失。因为他发现他是蜷缩在一个人的怀里。齐桁怔了下,旋即眨了眨眼:“祁祁?”祁升垂首:“齐先生。”齐桁抬头看他,因为光线问题,并不能看清楚祁升的表情神色,故而齐桁想起了自己晕倒前是祁升接住自己的这个事实:“……啊,谢谢你。”他摸了摸鼻子:“是不是吓到你了?”祁升环在齐桁腰上的手紧了紧,语气是肉眼可见的低落:“是啊。齐先生……”他似乎很难过:“我完全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了,又发生了什么,究竟为什么会让自己这么虚弱。如果不是你从学校的医务室离开了,你的辅导员找不到你联系上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当年一样。他不知道齐桁笑着跟他说算得明天是个好天,跟他说或许可以考虑早起看个日升的意思是看日升的只有他一个。也不知道齐桁为何总是会掐着手指尖叹气,更不知道他早就瞒着他决定了一切。而等他明白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晚了。祁升没忍住抱住他,借用“朋友”的名义一点点得寸进尺:“齐先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呢?”齐桁被他这么一搂,登时懵了,他只能无措的抬起手效仿着他人的安慰,迟疑的拍了拍祁升的背。就听祁升又低低道:“还是说……齐先生你从来都不认为我们是朋友?”“我不是!”齐桁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我没有!”祁升的声音只是压的很低很轻,也没有带什么语气,可齐桁就是莫名的品到了一点委屈:“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连你生病了都不知道。”齐桁:“我没生病,那是装病的,为了出去斗法。”祁升:“你看,我连你是为了斗法装病出去的都不知道,只能一个人白担心。”齐桁:“……”他是发现了,嘴上功夫他是真比不过祁升。齐桁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不再辩解,老老实实的任由祁警官给他扣上罪名:“我错了。”他心说祁升看着这么大个儿,其实也是小孩子嘛,小孩子,都很粘人:“我以后有什么,都先跟你说一声好吗?”祁升轻轻点头,却仍旧没有松开齐桁。齐桁想了一下,也觉得应该是自己这次毫无预兆的倒下吓到人了,于是又安抚的拍了拍祁升的后背:“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祁升搂着他的手紧了紧:“好。”两人之间沉寂下来,齐桁静静地嗅着鼻尖始终挥散不开的檀香味:“……你是怎么跟辅导员说的?”毕竟是在军训,祁升能将他带回学校,的确不容易。祁升:“跟学校校长打了个招呼。”齐桁:“……”哦,他忘了。祁升以前也是京大的。人还挂在京大的优秀毕业生的荣誉栏上呢。齐桁想了想:“能麻烦你帮我请两天假吗?我答应了一群小鬼一点事,得去处理一下。”祁升问:“是和玄术有关的吗?”齐桁没多想祁升怎么知道这些,只说:“是。”他顿了顿:“这事情解释起来比较复杂,等我回来再跟你说。我得现在赶着过去,我不确定我刚解决的那个邪术师和他背后的那个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反正我不能让他跑了。”还不等祁升说点什么,齐桁又轻咳了一声:“那个……你可以放我下去了。”齐桁现在整个人都是坐在祁升的大腿上,而祁升自己是坐在沙发上的。齐桁倒没有多想,他估计祁升是因为感受到他体温过低,所以才想要给他暖暖。齐桁心说,等他和祁祁再熟一点,关系再好一点,他再想办法告诉祁祁他究竟是谁。得想个不会吓到祁祁的法子。祁升闻言,松开了手。齐桁便一滑就坐在了祁升的身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先前的感觉完全消散。他就像是通过睡觉充了电一样,这让齐桁稍微松了口气。他还担心自己恢复不过来,那就有点棘手了。祁升动了动手,不等齐桁再有别的动作,就将一条红绳挂在了齐桁的脖子上。齐桁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摸去,摸到的就是一个透明的、像是琥珀却没有琥珀的颜色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