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一睁眼就看见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她用浸湿额毛巾不断擦去我额头上的冷汗。漂亮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小南姐……”我抓住她为我擦汗的手,“你去睡吧。”
她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才说:“你没事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摇摇头,放开她的手,揉揉额头,说:“可能这段时间训练得太过头了吧,没什么大碍。”说完,我朝她笑笑,眨眨眼睛,“如果小南姐能帮我向佩恩大哥请个假的话,那就更好了。”
“死丫头。”小南姐学着鼬一戳我的额头,站起身来,“鼬和鬼鲛也已经回来了,你休息好的话,就去打个招呼。”
“嗯!”我使劲点头,小南笑笑便出了门。顿时,整个房间又沉闷起来。
我从床上起身,将身上的白色和服换下,从衣柜里找到一套黑色的忍者服换上。这套忍者服我并不常穿,只有在深夜执行暗袭任务时才会换上。黑色的贴身衣物,很简单,没有任何花哨的造型,将身体用黑色全部包裹住,连绑忍具包的带子都是黑色的。
“阿合,你决定了吗?”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
“我已经是个忍者了。”将头发用黑色的带子束起,我侧头朝蹲在我床头的乌鸦说,“我不杀人,人必杀我。这就是我作为一个忍者的生存之道。”
“那,我不妨碍你。”乌鸦说,“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你。就算你要反叛中央四十六室,抑或是整个尸魂界,我都支持你。”
我跃上窗户,朝乌鸦笑笑,说:“谢谢你,乌鸦。”然后,纵身跃下。
当我赶到小树林时,宇智波斑已经等在那儿了。他没有穿那件黑底红云的长袍,而是换了一身同样简单的黑色忍者服。只是那张漩涡脸面具依旧没有摘下。他背靠着树干,侧过脸来看着我:“你来晚了。”
“不管来的早还是晚,我总是来了。”物品拨了拨额前因为快速奔跑而有些凌乱的额发,淡淡地说,“那我们开始新一轮的修行吧,斑君。”
“走。”斑一跃,以一种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朝前赶去,“第一轮修行,跟上我的速度。”
我将灵力运在脚底,以最高限度的瞬步朝斑追去。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年多以后,鲜少遇到行动速度可以与我比肩的人物。鼬一个,大蛇丸一个,还有斑一个。斑的速度犹胜两人,他在快速奔跑的时候,我要处于瞬步马力全开的状态下才能勉强跟上。用迪达拉的话来说,变态在跑步的时候也是变态。
跑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在一个小村庄的村口停下脚步。
“这个村子位于雨之国与火之国的交接,平时自给自足,无论是雨之国的大名还是火之国的大名都不会管理,就算它在一夕之间被人全灭。”斑转过头,面具右边的孔里出现了像鼬那样的写轮眼,“第二轮修行,把村子里的人,一共三百三十七个人,全部干掉,这一个小孩也不能留。”
全部……杀掉?
我笑笑,忍者果真就是如杀人工具一般的存在啊。“是,斑君。”我从忍具包里摸出一只苦无,缓缓地走进了村子。
我不是第一次完成暗袭任务,以前在双桥的嘶吼,就与一个临时找的同伴埋伏过一个泷忍村的四人小队。我负责限制住他们的行动,同伴负责结果他们的性命。那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毕竟人不是我杀的。可是现在,我必须用我自己的双手,亲自结束三百三十七条性命。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从我手刃那个少女开始,我就必须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杀戮。就像角都说的那样,我不杀人,人必杀我。在中央四十六室找到我之前,我必须变强,而在这个世界,变强只有一个途径——用杀戮提升自己的战力。
两个手提灯笼的巡夜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就在他们想上前询问我的时候,两枚手里剑已经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他们的咽喉,他们还没来得及吭声,就已经双双倒了下去。灯笼砸落在地,烛火点燃了整个灯笼。“一、二”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两个字。
我走上前去,将插在他们颈动脉上的手里剑拔出,向后一甩,正好射入听到动静赶来的一个壮年男子的胸腔。“三。”我数着数字,向左边走去,踹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屋内的装饰非常简单,靠近窗子的床上,是一对相拥而眠的年轻夫妇,可能是因为梦境太过甜蜜,他们竟没有因为我的那一踹而惊醒。我抬起我这苦无的手,面无表情地向下挥去。“四、五。”
从村口一直到村尾,我出阿凯了无数人家的门,只要听见尖叫或是脚步声,我便朝那里挥刀。一开始还能保持理智,可是到最后,我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了。只知道脑袋里面有个“杀”子,提醒我现在要做的,便是“杀”而已。杀掉眼前的一切活物而已。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支配着我,胸口的血流涌动,这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最后一人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他缩在墙角,望着满身血污的我,瑟瑟发抖。但眼神却是与身体反应背道而驰的仇恨。“你会遭报应的!”他的声音还很稚嫩,但语气却很坚决。
我望着他,将苦无伸至唇畔,伸出舌头卷走刀尖上的血液,笑着说:“知道吗?你们的死,就是我的报应……”
将最后一个男孩子杀掉以后,天边已经隐隐透出一丝红光。我从满是鲜血的村子里走出来。斑靠在村口上的柱子上,双手环抱胸前,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问我:“还顺利吗?”
“三百三十七人,全灭。”我将沾血的苦无插在村口的柱子上,朝斑笑笑:“斑君可真是有耐心,我这次可是很慢的。”
“听零说,你以前从未杀过人?”斑问。
“……呃,没有。”砍虚应该不算吧?我抓抓后脑勺,说。
“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不容易了。”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朝前慢慢走去,“关于心智的磨练很成功,过段时间,就可以教你忍术了。”
成功吗?我转头,望着那个没有丝毫生气,犹如废墟一般的村子,摇了摇头。这并不成功,至少现在,我很想用苦无划破自己的喉咙,用自己的鲜血,祭奠这些只因我的修行而死的平民百姓。“光、炎、暗三者纠结,森罗万象,鹰击长空,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真理与节制,不知罪梦之壁,仅立其上!破道之十二-伏火!”将全身的灵力汇聚在右掌上,我将右掌置于地面,纯粹的灵力便散布在整个村子,“轰”一声,大火燃起,形成一道道交纵的火网,将这个布满尸体的村子罩于其内。
吟唱的鬼道加上我大部分的死神之力,想必这场大火能将这个废墟一般的村子燃烧殆尽吧。
我转过身,发现斑正在几步之外面对着我,血红色的写轮眼透过那只单孔,以一种极复杂的目光望着我。“你那个术耗费了你的很多力量吧。”他说,“看来你的这项修行并没有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