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喜欢,这种感情,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宇智波斑站在远处,望着那冲天的火光,取下了面具,一张英俊而邪气的面孔,却带着几分落寞的愁绪。
“如果今天你能活下来,我一定会捉住你,再也不放开。”他望着被火光侵蚀的一切,说。
只是,半径十公里的爆炸,有谁能逃得过呢?这句话,他不说,光是想想,就已经绝望了。
如果今天你能活下来,我一定会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vol51再回静灵庭
静灵庭有一座钟楼,并不高。那时一千多年前四大贵族某一族的当家为了纪念他死去的妻子而建,安居于静灵庭一隅,早晨和傍晚才苏醒一次。我一直觉得,这个钟声就像一双温柔的手,穿过静灵庭的重重雾霭,让每位生活在杀戮与血腥中的死神获得一份属于心灵的慰藉。
钟响了三声,古朴而又沉重。我睁开眼,望见廊檐外橘红色的残阳,微风吹过,檐角的铃铛轻轻响动。“春日桑醒来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个温柔的女声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头,是温和笑着的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
“卯之花队长?”我出于礼貌朝她笑笑,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呃,看来果然留下了后遗症。我记得那时小迪解封了自己胸前的嘴,已经决定开始自爆,我大声喊他的名字,在他愣怔的一瞬间冲上前去仅仅抱住了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的他。我恍惚听见了佐助焦急的呼喊,只是那时的小迪已经开始自爆,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任由炙热的白光将我吞没。任性的小迪啊,好像在爆炸前对我说:“阿合姐,有你陪着,真好。”
这小子终于肯开口叫我姐姐了。只是,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露琪亚桑,松本副队长,还有斑目三席他们去现世出任务了,现在的静灵庭对你来说,应该很无聊吧。”卯之花队长递过一盘切好的水果,“对了,你昏迷期间,涅队长,更木队长,浮竹队长,还有朽木队长都来看望过你。露琪亚桑也知道了,说把任务处理好,就会静灵庭看你。”
“哦。”我有些失神地望着廊檐外的夕阳,“卯之花队长,我,是怎么会到静灵庭来的?”
“这就得去问朽木队长了。”卯之花队长笑笑,“朽木队长在去祭奠夫人的路上碰到昏迷在路上的春日桑,然后将你带回来的。”
“对了,听说春日桑旁边也昏睡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十八九岁的年纪,金色头发,娃娃脸。”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跟朽木白哉坐在一起喝酒。朽木宅的庭院里种满了梅树,一到冬天,深褐色的树枝上红色或白色的小花次第开放,好像一片皑白之中滴落的鲜血。我曾经很奇怪,像朽木白哉这样的人,不应该在庭院里种满了樱花吗?后来,有人说,他的夫人就是在这座庭院里过世的。临死前,还对梅花念念不忘。
朽木白哉是个多情的男人。只是他的多情,全部留给了一个人。
“这次出任务回来,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抿了一口酒,说,“稳重了很多。”
“谢谢。”我也尝了一口酒,酒味甘醇,京乐队长果真没有说错,朽木家藏酒多,味道也不错,“朽木队长,我这次来到贵府上,是为了表示感谢的,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弄清楚。”
朽木白哉并没有说话,我也不急,品酒赏梅,安然处之。他是贵族的当家人,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反复斟酌的,他是个冷静的人,会好好思考,我不逼他。只是,如果他不说,我也一定会找其他人弄清楚。就算是惊动山本总队长我也不在乎。
过了很久,他才仿佛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装作忘记,一直安然生活下去,岂不很好?”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着。”
“以前的一切,你全部都记起来了?”
“使得,没有一点遗漏的东西。”
“那你后悔曾选择忘记吗?”
“没有,如果没有忘记过,也不会觉得以前的一切都是非常珍贵的,以前的记忆,无论是愉快,兴奋,还是悲伤,绝望,我全部都接受,那是我经历过的,我可以选择暂时逃避,却不能永远都忘记。”
接下来便是沉默。过了很久,久到我几乎忘记我们之前的对白,久到庭院盛开的梅花似乎都褪尽了繁华,他才开口:“你要找的人,被带去了十二番队。”他看着我,表情一如六十几年前初遇时那般冷漠,但若你真心想去了解、触碰这个人,便会发现他用冷漠来包裹的脆弱及寂寞。
“如果你真的想去抓住什么,就别动摇。”看我站起了身,他将杯中最后的酒喝尽,“规则什么的,都是用来打破的。”
我听见这句话,身体一僵,脑海中仿佛回响着多年前,英俊而邪气的青年,鲜红色的铠甲,如忍者战场上一束最耀眼的红光,为原来肃杀而残酷的战场更添了几分如刀剑一般慑人的霸气,他说:“规则什么的,都是用来打破的。”
“朽木队长,没想到你也会说这种话。”我转过身,朝他笑。
“这是一个跑到静灵庭的旅祸告诉我的。”他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我才知道,规则不仅是用来遵守,还能用来打破。黑崎一护,果然是一个不一般的人。”
“黑崎一护,我还真想见见他呢。”我回过头,走出了朽木家的庭院,“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再一次来到十二番队的队舍,我没了以前那种顾虑,涅茧利队长的喜好还是那样怪力乱神。此君的习惯跟鸦杀一样,爱好是会变的。当年,他爱上了馒头的流线型造型,现在,他迷恋上了三角锥的轴对称。我看着那座金字塔状队舍,想鸦杀这厮的人头骨金字塔换造型了没。
不过,话说回来,鸦杀去哪儿了呢?从我会到静灵庭之后就找不着他了,没了他的聒噪和到处飘飞的花瓣,我倒是挺不习惯。叹了口气,刚迈进庭院,那座轴对称的三角锥状队舍便传来了一声惨叫:“啊啊啊啊啊!嗯!!”
在一系列极具惊悚效果的尖叫声之后,还加个“嗯”的,除了迪达拉,大概也没有别人了吧……
我扶额,然后,踹门,大概是因为经费全部用来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和满足队长变态罕见的建筑爱好,十二番队的大门格外脆弱,我一脚就给踹碎了,拍拍手,准备进队劫狱,忽然,迎面飞来一样不明物体,“嗖”一下把我扑倒,搂着我宽面泪:“阿合!阿合!这样人好奇怪!脸跟绝好像,还不兴剪指甲,还……还……嗯……”
……孩子,你受苦了,任何人第一次见到涅茧利都会这么被惊悚一把的。
我伸手揉揉他一头灿烂的金发,唔,手感不错,正想说些什么时,传来几声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曾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了:“哟,春日桑,好久不见。”我抬起头,正对涅茧利似笑非笑的目光,“我好好研究了一下那个孩子。”他抬手指向朝他怒目而视的迪达拉,“很不错的能力,很稀有的血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