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帝低头不语。场中歌舞散尽,南府丽人们鱼贯而入。她们各个身姿窈窕,气质出众,一看就知是些上乘极品。座下徐祥忘了在戚如珪那儿的痛,此时看着佳丽们垂涎不已。顾行知隔着霭霭人堆看向戚如珪,她正举着空酒杯发呆,手上包着伤。衡王看着顾行知,甚是玩味儿,他玩笑道:“喜欢就上,光看有啥用。”顾行知忙撇开眼光,说:“我可不喜欢她,人家现在恨死我了,说是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呢。”“那也是你自讨苦吃。”衡王嘻嘻笑着,看了眼戚家女说:“你说你闲的没事跑人家里去干嘛,去就去了,也不会好好说话,非要上门骂她一顿,玩大了吧?害得人家又添了伤。”顾行知辩解道:“又不是我弄伤她的,是她自己要伤她自己的。”衡王自知两人火气都大的很,也不往下说了。席间议声如沸,话题不禁转到了蔺都七贵身上。衡王瞧着说:“本王寻思今年人难得到齐,怎么今天感觉,还是少了许多人呢?”“哪里许多人?”顾行知斜过身,看了眼戚如珪,说:“不就少了我爹他们,还有谁。”“宋家。”衡王呷了口酒,神色泰然:“宋家三兄弟,今天就来了俩,还都是从渝东、淮西特意赶回来的宋思诚与宋思礼两兄弟,常驻在蔺都的那个……那个谁……”“宋子瑜。”顾行知递上话茬。““对,那个宋子瑜怎么没来?”衡王拍了拍脑瓜子,闷闷道:“本王这记性,怎么越来越差了。”顾行知说:“人家哪有心思理会这些皇家俗礼,二十岁出头做了国子监祭酒,打小的蔺都神童,与众不同,听说他年前就推了新岁宴,带着一群门生游山玩水去了。”衡王嘴角一沉,说:“你说本王怎么就没这么好的才学呢?听说那些有才学的,哄起女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呵,女人……”顾行知忍不住又看了眼戚如珪,惊觉她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爆破,顾行知一怵,败下阵来。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接下来没有虐女主了,往后让我们一起进入狗男人打脸的世界。谢谢观看!感谢在2020-03-2814:21:01~2020-03-2920:3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舟归澜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凶杀南府歌舞娉婷,众臣都看得精神头十足。太后打眼看着怀德帝,见他略有平复,这悬着的心也跟着宽泛了几分。到了群臣出恭小憩、禁卫换班的交迭空隙,柳穆森对怀德帝说:“陛下该用药了。”没等怀德帝回应,柳穆森便挥了挥手,派人端上药来。怀德帝艰难地抬起头,瞅着那送药的小吏,瞳孔微亮:“咱们……咱们是不是见过?”太后瞪了眼柳穆森,柳穆森忙把头低了下去。那小吏不卑不亢说:“两年前,皇帝御驾亲征,途径江宁,曾对贱民行过恩赏。”怀德帝道:“你叫什么名字?”“陈铨。”那人神色尤为平静,一点儿也不像第一次进大内的样子。怀德帝喃喃说:“朕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你不是在江宁做杂耍吗,怎么进宫来了?”陈铨笑了笑,捧上药碗说:“承蒙傅侍郎抬爱,将我呈到了御前,贱民这才有机会,见着皇上。”座下傅临春对怀德帝仰脸笑了笑。“皇上,快喝药吧,不然等会就凉了。”柳穆森努嘴催促,后头的小春生摇头晃脑,四处探头望着,像在找什么人。“瞎看什么?!”柳穆森压着嗓子道:“不知道你这眼睛是不能瞎看的吗?”小春生缩着脑袋,声音就像蚊子叫,他说:“不敢了。”柳穆森说:“她今天没来,你不用看了。”小春生的脸黯了几分。“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别给师父我惹事。今儿在场的都是主子,得罪谁都没好果子吃。”柳穆森冲春生好一通斥责,春生委屈,默默忍着。旁边的怀德帝已用完了药,正将碗放回陈铨手上。说时迟那时快,陈铨一个箭步上前,袖间银光突现。短匕顺着陈铨直插向怀德帝胸口,太后猛地一惊,向后扑开。怀德帝哪里会想到这陈铨会御前行刺,吓得随即呆在了正座上。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刀光吓得哇哇四蹿,众命妇女眷一应蜷到男人身后,殿中一片混乱。“大胆!竟敢御前行刺!你不想活了吗?!”太后扶着怀德帝,匕首就在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