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外,二十余名臣工齐齐跪拜,蓝玉与徐辉祖领衔。内宫总管太监见状,急忙上前问道:“诸位大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怎么都跑这里跪着,陛下正在上书房处理政事呢,有什么事情让奴婢通报转告就好,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王公公,劳烦你向陛下通报一声,臣等今日若是见不到陛下,便会在此长跪不起!”徐辉祖率先开口,语气无比坚定。摆明了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王公公很是无奈,只能小心翼翼来到朱元璋跟前,禀报道:“陛下……凉国公和魏国公带着一些臣子,说是要面见陛下。”闻言,朱元璋执笔之手猛然停顿,眉头不由得一皱。王公公见朱元璋没说话,连忙道:“要是陛下不愿见,奴才想办法把他们给打发出去。”“不必,今日让他们走,明日他们还会来,让他们都进来吧。”朱元璋面目冷峻,淡淡道:“咱倒是要看看,这帮人究竟要做什么!”二十多人一起进入上书房,但什么话都没说,都是面带愤怒地跪在地上。朱元璋一手端着茶盏,缓缓问道:“你们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在咱面前跪着?”“陛下,臣请求诛杀豫王朱桂,以正国法!”蓝玉挑头参奏弹劾,其他人纷纷附和。这下,朱元璋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但也是佯装糊涂,厉声问道:“吾儿朱桂怎么招惹你们了?上来就要将其诛杀?”徐辉祖满腔愤恨,咬牙切齿道:“陛下,难道您还不知道?”“最近京城流言横生,全部都是关于豫王!”“这还不算什么,没有实质证据,但就在臣的妹妹徐妙清大婚前一日,却被豫王带人截杀劫掠,幸得凉国公世子及时相救,才没能让豫王得逞!”咯噔……朱元璋神色剧变,老态龙钟的脸上多了些尴尬。这件事情,朱标不是说已经处理好了吗?为何还是被这群人所知晓?!朱元璋质疑道:“可有证据?”“臣妹徐妙清,妹夫蓝昭,一个是受害者,一个是人证,若陛下还是不信,可将豫王召来当面对峙!”徐辉祖说。此事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朱元璋早已心知肚明。一旦让豫王出面,蓝玉和徐辉祖非得把他撕了不可。这件事情本就是皇家理亏。朱元璋佯装镇定,沉声道:“咱对此事一概不知,诸位爱卿先回吧,傍晚日落之前咱会让人给你们一个答复。”“陛下难道要包庇豫王不成?”徐辉祖再度出声追问。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缓兵之计,起不到半点作用。两位国公亲身前来,就是为了要朱元璋拿出一个准确态度。来者当中,还有几位都察院的御史,他们随身也携带了些许豫王朱桂的罪证。朱元璋见到此物,没好气地反问道:“既然掌握证据,都察院为何早早不报,还要等到今日,是要逼宫吗!”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及吏部尚书的詹徽,此刻也终于开口。“陛下,豫王毕竟是您的儿子,我等又岂敢对其不利?”“可是这次,豫王太放肆了!”“连中山王徐达的女儿都敢抢掠,那以后若让其就藩,当地百姓岂不是要民不聊生了?”提到徐达,性质再一次变化。徐辉祖抬头时,已然是涕泪横流。“陛下,家父在世时,最为疼爱妙清。”“若是他九泉之下英灵有知,而臣却无法为臣妹讨回公道。”“哪怕是死,都无颜面对家父啊!”朱元璋只感觉头皮发麻,脑袋阵阵眩晕。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继续佯装糊涂,那就是真的没天理了。朱元璋还不想承受如此大的骂名,抬起有些颤抖的手,吼道:“把蒋瓛叫来!”一旁的太监连忙出了尚书房。不到片刻,现任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出现在群臣身后。看到这么多人,他心里也是惊讶的很。。至于原来的指挥使毛骧,因为李善长之死是他一手操办,为了平息某些怨念,已经被朱元璋下旨入狱。蒋瓛诚惶诚恐道:“陛下,请问有何吩咐……”“带着你的人,去豫王府,把朱桂那个小畜生押入诏狱!”朱元璋强忍着怒意,脸上的涨红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暴怒。听到这话,蒋瓛尚未反应过来。直到朱元璋怒吼道:“还不快去!”“末将遵旨!”等蒋瓛离去过后,朱元璋阴恻恻地问道:“诸位爱卿,咱已经让锦衣卫前去缉拿豫王,还要在咱面前跪着吗?”“陛下圣明!”群臣齐声道。“都走吧。”朱元璋挥了挥手,他实在不想看到这群臣子。眼前一个个背影,险些将其气得吐血。“在你们眼里,非得逼着咱杀亲儿子,才算得上是一个圣明的好皇帝吗?”“好……很好。”“蓝昭,这就是你的守口如瓶!”知道内情者寥寥无几,除了自己以及两个好儿子,那就只有蓝昭那对小夫妻了。撺掇这么多人来参奏弹劾,定然是蓝昭将秘密吐露出来。朱标闻讯赶来,火急火燎地问道:“父皇,到底怎么了,消息怎么会泄露?”“还不是因为蓝昭!他把事情都告诉徐辉祖和蓝玉了!”这一刻,朱元璋再也压制不住愤怒,责问道:“你不是说保证蓝昭不会泄密吗!这就是你办的好事?”“儿臣完全不知啊!”朱标也是冤枉的很,他根本不知道今日会出现这档子情形。“父皇,您先冷静,小昭不会无缘无故泄密,定是十三弟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对了……儿臣忽然想起来,前些天十三弟和工部尚书沈瑨见了一面,或许与此事有关。”“请给儿臣一个时辰的功夫前去调查!”朱元璋没有说话,而是摆了摆手。此事在朝廷里算是无法继续隐瞒。皇家的脸,要因为朱桂这个畜生丢到姥姥家了!朱元璋的确对亲儿子涌起了杀意。但对蓝昭,亦是如此。:()绝色大明:风流公子哥,也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