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归调侃,朱元璋的直觉告诉他。蓝昭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只是他想让别人看见的表象。朱标对此有着不同看法。“父皇,小昭已是凉国公世子,何须继续建立军功呢,您也就别猜忌了。”朱元璋轻声一笑,意味深长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如果说,蓝昭依仗自己父亲,在京中求权或者求财,以后有的是办法压制他。可他什么都不求,反而到处惹是生非,又保持着一定的尺度。朱标领会到了朱元璋的言中之意。“父皇,您的意思是……小昭是故意扮出这般二世祖的模样?”朱元璋微微点头。“这就让咱有些看不透他了。”“上次提出的北民南迁、南民北迁之计,时至今日仍是让朕记忆犹新。”“国子监的那帮才子想不出来,翰林院的状元榜眼们想不出来,就连三省六部的官员都没人给朕上过类似的奏疏,偏偏让这兔崽子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得不认真考虑。”朱元璋实际上心里是在忧虑。若是自身百年之后,朱标继位,压制这些老一辈的淮西勋贵定然是没有问题。由于太子妃的关系,朱标对蓝昭几乎没有提防。朱元璋则截然不同,连亲生儿子都在锦衣卫的暗线监控之下。唯独太子东宫。没有一个眼线。哪怕众目睽睽之下穿上龙袍,老朱都得夸一句。“吾儿朱标身穿龙袍的模样,可是要比咱要英武多了!”更重要的是,淮西勋贵那帮老家伙,是坚决不敢忤逆朱标的意志。朱标沉默依旧,似乎是在思索。朱元璋好奇问道:“标儿,你在想什么?”“若是真如父皇所说,不如趁早把小昭召进朝廷,他越是想要脱离这场权力旋涡,就越不能让他逍遥自在。”朱元璋却是摇了摇头,并不同意此事。“现在还不行,最起码得等到蓝玉平叛凯旋之后再说。”“可以借着他立功的名义,征召蓝昭入仕。”凡事都讲究个出师有名,让蓝昭直接进入朝廷为官,不但名不正言不顺,朝臣也会有意见。蓝玉平叛立功,封赏无非是加俸禄,这位“悍将”多半也会心生不满。不如一道圣旨,让蓝昭免去科举,直接为官,蓝玉心里只会感激涕零。十年前,也就是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事发,诛杀了不少淮西勋贵,蓝玉当时牵扯其中,但因为战事正紧,朱元璋便留住了他。现在老朱已然年迈。可能随时都会驾崩。蓝玉功劳越来越大,若能继续利用,则为手中一把利剑。若是不能利用,则可将这柄利剑折断!朱标的确仁慈,但胡惟庸案、空印案、郭桓案都有他的影子。三桩巨案,总共杀了十几万人!“这次蓝玉平叛,成功与否只是时间问题。”“那群土司,碰见蓝玉,就相当于撞到了阎王。”“但咱从锦衣卫中听说,韩国公李善长和十年前的胡惟庸案还有关联,蓝玉亦是牵涉其中。”朱元璋瞥了一眼朱标。近期,朝廷都死在朱标手上,这些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尤其是在蓝玉出征前,还给李善长寄去了书信。朱元璋提及此事,朱标惴惴不安道:“韩国公毕竟是淮西的老前辈了,近期又是他的生辰,蓝玉送去贺信也属正常。”“正常?”朱元璋冷笑一声。“五年前,他弟弟李存义和胡惟庸案有勾连,咱免了李存义的死罪,李善长却没有半个谢字。”“今年四月份,不在他的韩国公府中好好待着,帮着淮西臣子们开脱罪名。”“蓝玉出征,还不忘给他送去贺帖。”“如此老臣,威望甚高!”武将与文臣来往密切,本就是朝堂大忌,特别是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从三大案事发后,许多臣子上朝之前,都会在家中留有遗书,倒也算是洪武一朝的特色了。朱元璋苍老的双眸中流露出些许怒意。“告诉毛骧,盯住这帮淮西勋贵。”朱标打心底不愿赶尽杀绝,奈何自己的身份是太子。有些事情,不做也得做。朝堂比起刀剑交锋的战场,还要血腥千倍万倍。铲除这些淮西老臣,迟早都得轮到蓝玉头上,到时势必会牵连到蓝昭。朱标为此忧心忡忡。蓝昭却一时心血来潮,跑到魏国公府的院墙上,俨然一副偷鸡摸狗的模样。福蝶、翠叶,青梅则在下面看着,美眸中满是担忧。“公子,这可是魏国公府的院墙啊……”蓝昭轻蔑一笑。“魏国公府算个屁,我都敢在我爹头上拉屎!”:()绝色大明:风流公子哥,也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