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将魏成军带到了一家他经常光顾的大排档。点了一些烧烤和下酒菜以后又要了一打啤酒。老张拿起一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瓶盖后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便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唉,老魏啊,你说这年头怎么到处都是骗子啊?买手机遇到骗子;存钱遇到骗子;连谈恋爱都能遇到骗子。我辛辛苦苦攒了几年的养老钱啊,全被网上那个骗子给骗去了。”老张说得都快哭出来了。“老张,看不出来你还挺潮啊,六十多了还搞网恋!”流浪汉苦笑一声,拿起老张喝过的啤酒,把剩下的大半瓶全给旋了。“唉,别提了!更可气的是,我报警以后,警察告诉我对方是个男的,年纪比我还大!”听到这儿,流浪汉忍不住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他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接着说道:“我也遇到骗子了,被骗了一万块钱!”“哦?”听说对方和自己同病相怜,老张顿时来了兴趣。他又开了一瓶啤酒,倒了满满两杯。“怎么被骗的?你报警了吗?”流浪汉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怎么不报警啊?”老张急得直拍大腿,甚至有种想要立刻拉对方去警察局的冲动。流浪汉又摇了摇头,“不能报警,我教唆对方偷东西,报了警我也没好果子吃!”“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呢?”老张皱起了眉头,开始教育对方。“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流浪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话听得老张一头雾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一开始流浪汉并不打算跟老张说实话。他知道这些事儿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别人只会把他当成神经病,搞不好还会把他抓到精神病院去。可酒过三巡后,流浪汉便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他将自己的身世以及救阴阳猫以后的离奇遭遇一股脑地告诉了老张。老张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这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只当是对方喝醉以后胡言乱语罢了。但邻桌的一个男人却将这一切听进了耳朵里。只是他并未不知道对方已经时日无多了。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左右,老张将不胜酒力的魏成军送回了家中。在家中等候多时的吴艳霞不但向老张道了谢,还主动将今晚的饭钱和酒钱付给了老张。其实她并不知道对方网恋被骗走了积蓄,她不过是体谅对方做保安赚钱不容易罢了。吴艳霞将不省人事的魏成军扶到了床上,开始细心地用湿毛巾替对方擦洗身体。做完这一切后,她拿来垃圾桶放在了床边,还替他倒了一杯温开水。想着,要是一会儿老魏忍不住吐了好用来漱口。果然,吴艳霞刚坐到床边一分钟不到,魏成军便突然起身吐了起来,可他却精准地避开了垃圾桶,通通吐在了吴艳霞今天刚刚拖好的地上。吴艳霞并没有生气,她给魏成军喂了一些水后,独自去厕所拿来了抹布开始擦地。望着任劳任怨的吴艳霞,流浪汉心中充满了愧疚,他一边儿扇着自己巴掌,一边儿痛哭流涕地说道:“艳霞我对不起你呀!艳霞,都是我的错啊……”吴艳霞被魏成军的话给吓了一跳,她寻思着,“这死鬼都这副模样了,该不会出轨吧!莫非他今晚不是跟老张喝酒去了,而是找小姐快活去了?”吴艳霞将沾满呕吐物的抹布扔在了魏成军的头上,凶巴巴地说道:“说,你怎么对不起我了!”“我我我……我鬼迷心窍……”“什么?你果然赵小姐去了!”没等魏成军把话说完,吴艳霞便大声嚷嚷了起来。“不是,不是,我没有!我被刘波忽悠着立了一个遗嘱……”流浪汉连忙解释道,他肠子都快悔青了。他后悔自己听了刘波的话,也开始后悔把这事跟吴艳霞坦白了。吴艳霞一听,大惊失色,她忍不住咒骂起来:“刘波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也太不要脸了!不行,我非得让咱们女儿跟他离婚不可!”“那刘波要是不同意怎么办?”流浪汉忧心忡忡地问道。吴艳霞被问住了,两人合计了一晚上,最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第二天一大早,流浪汉便跟着吴艳霞出了门,两人东跑西跑忙活了一整天才把这事儿给办妥。流浪汉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吃过晚饭以后,流浪汉总感觉心里堵得慌,因为他自己的“人生大事”还没有解决呢。于是他便把吴艳霞扔在家中独自出门去了,他打算用最笨的办法继续寻找“自杀者。”虽然,他的时间不多了,可他还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多少也比坐在家中等死强。流浪汉东逛逛西逛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河边。此时已经很晚了,风越来越大,河边都没什么人了。就连“绝不空军”的钓鱼佬也收起夜灯、提着空空的水桶、背着鱼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就当他心灰意冷,以为今天又要一无所获时,他不经意间发现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有一个孤独的黑影。,!那人手里没拿鱼竿,身边也没有其他东西,不像是来这里钓鱼的,也不像是来这里乘凉的。看他那副望着冰冷的河水跃跃欲试的模样,难不成是来这里跳河的?流浪汉喜出望外,连忙跑到一旁的灌木丛躲了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流浪汉发现对方是一个身形健美的男人。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留着一个大背头,穿得是西装和皮鞋,看起来还挺年轻的。由于男人是背对着流浪汉的,所以他看不见男人的脸。但单从这背影来判断,他的长相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这不就是流浪汉心中理想的身体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时间漫漫流逝,流浪汉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就像一只躲在暗处的狼,生怕错过捕食猎物的最佳时机。可将近半个小时了,男人却迟迟下不了决心。他时而在河边来回踱步;时而站在石头上唉声叹气;时而蹲下来静静地望着河水,就是不往河里跳。流浪汉的脚已经蹲麻了,他干脆坐在了湿润的草地上,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吴艳霞,“她肯定是问自己怎么还不回去。”流浪汉连忙挂断了电话。虽然,电话铃声不大,但由于四周过于安静,他的“猎物”还是被惊扰了。男人诧异地回过头来,望着声源方向,随即大喊一声,“谁在哪儿?”流浪汉只好主动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世奇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