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沈月娇平时怎样的他们还不清楚吗?女红她是不可能会的,就连赵氏都觉得不可能,怕女儿这样下去会失了面子。
老太太好歹也给了她机会,让她再绣一次。
沈月蓉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可能,沈月娇不可能会女红,她平时都是不学的。
沈月娇拿起针线,手法熟练,绣工细致,绣出来的比刚刚那幅绣品还要好上许多。
在场众人无一不震惊的,就连韩子非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的娇娇似乎长大了些,遇事沉着冷静了不少,这样的她也可爱,该伸出小爪子的时候就伸出来。
沈月蓉脸色煞白。这,这怎么可能?她方才那样做,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沈月娇也是证明一下自己,也没有真的当众绣完一幅绣品。
说起女红啊,还是得谢谢她的好妹妹,上辈子把她关在地下室,日子煎熬又闲着无聊,只好学刺绣,倒是有一手好绣工,这一次当众绣她还藏拙了呢。
“祖母,您觉得我这样还需要窃取妹妹的成果吗?”
沈月娇一句话把沈月蓉推了出来,众人把视线放在沈月蓉身上,她方才是怎么表现的他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被那一道道刀子般的目光盯着,沈月蓉到底是个十岁的女孩,身子都颤抖起来。
青娘也相当震惊,当即就为沈月娇正名:“老夫人,这大小姐的绣工比二小姐还要好,看来是青娘眼拙了。”
“青娘师父,这也不怪你,平日里我在你面前调皮不好好学女红,但是回去的时候有偷偷学哦。”沈月娇对青娘微微一笑。
随即又看向沈月蓉,一脸委屈,泫然欲泣,“妹妹和我时常腻在一起玩耍,对姐姐的底细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妹妹方才为何言语间吞吞吐吐处处透露出是姐姐窃取了你的绣品的意思?姐姐早就说过了我的绣工跟你差不多,你为何要如此,让大家都误会姐姐,还让祖母动怒。”
沈月蓉脸色煞白,连连摇头,“姐姐,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沈国公收回目光,前两天夫人说起蓉儿这丫头时他还不太相信,毕竟一个十岁的丫头,又养在深闺,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却不曾想还真如夫人说的那样。
他的宝贝女儿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的,半点委屈都舍不得给她受,养的性子娇惯些,但也无伤大雅。
蓉儿在他眼里也是个温婉乖巧的女孩儿,他也常常跟女儿说要跟妹妹玩,现在想来,女儿跟她玩都不知道被算计了多少次,以前女儿哭闹他和夫人也只当女儿任性。
第二个对沈月蓉失望的人就是沈月祺了,他挺喜欢这个乖巧可人的妹妹的,可是这个妹妹欺负了他的亲生妹妹,他就怒火顿生。
赵氏也是个人精,见老太太想要发话了,适时把女儿搂在怀里,怜爱地拍着她的背,对沈月蓉道:“蓉儿,此事就算了,以后莫要如此了。”算是敲定了她想诬陷长姐的罪名,也体现出自己的大度。
“大伯母,我……不是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沈月蓉无从辩驳,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她低下头,肩头微微颤抖,不一会就传出细细抽泣声,眼底满是恨意。该死的!沈月娇,我算是小看你了。
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女儿哭了,不管什么原因,她也觉得宝贝孙女儿本意肯定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可怜的孩子啊。
“好了,此事就算了,你们也回去吧,这样一闹腾我也乏了。”老太太装作一脸疲倦。
沈国公很不满母亲的徇私,方才娇娇被误会就怒不可遏,现在发现是蓉儿做的就一句话轻描淡写揭过,就连一句斥责都没有。
论在府中的地位,娇娇是嫡长女,在蓉儿之上,母亲真是老糊涂了,孰轻孰重分不清。
无奈之下,也只好带着妻儿及外甥离开静安院。
出了静安院,沈月祺宠溺地摸着妹妹的脑袋,“娇娇长大了,以前你总会用哭来解决事情呢。”
沈月娇抬头眨了眨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软糯糯地回道:“嘻嘻……哥哥,你也觉得娇娇方才表现不错吧?那都是子非哥哥教的。”
沈国公夫妻及沈月祺都把目光投向韩子非,韩子非做事沉稳,连娇娇这样的也能教得这般好,真是不简单。
韩子非有些惊愕,这件事他可没有教过她啊。
沈国公也好奇了,“子非怎么教你的?”
沈月娇回道:“子非哥哥说遇事要冷静,不能慌,就算心里有多愤怒都要冷静。况且那本就是我绣的,就更加不用慌了,只是觉得委屈而已。”
韩子非点了点头,他确实这样跟她讲过,不过她能运用得那么好也真叫人眼前一亮,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赵氏一脸欣慰,“娇娇变聪明了。”
“是啊。”沈国公也欣慰万分。
沈月娇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目光依旧清澈透亮,心里却笑得阴恻恻的。
妹妹,原来这样做真的很是好玩呢,怪不得妹妹上辈子陪姐姐玩了一辈子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