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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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踏着战鼓声,一路踩出敌军。
崔鹤挥舞着利剑,一面拼杀,一面狂笑。于他太过尽兴而稍显扭曲的笑声里,似乎又有几分悲凉。
但这悲意太浅,除了崔鹤自己,没有人听得出来。
他像是疯了,连他的兵士都对这样的将领感到害怕。
崔鹤从未这样失控过。
他任凭心中的野兽冲破牢笼,控制着自己横冲直撞。血腥味刺激得他头皮发麻,握剑的手都在兴奋地战栗。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在这样一个疯子面前,南梁军队节节败退,去偷袭后方的小队,亦被早有准备的北姜军擒获。
他们毫无胜算了。
梁军将领目中充血,万般艰难道:
“弃城!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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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钟楼被卫尉看守着。
但现在,这些卫尉正与羽林卫们缠斗在一起。
谢蘅芜被掩护着,往里头冲去。
钟楼内阶梯盘旋而上,一抹纤细身影在其间格外醒目。
她丝毫不敢慢下,风将她半束的发吹起,飘扬在身后。
钟楼下,几名黑甲卫追来。
他们刚踩上登楼的台阶,就听见一声短促嘹亮的呼哨,紧接着一声长音。
众人神色骤变。
这是情况有变,召集全军的信号。
前方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但他们被羽林卫缠住,一时既不能速战速决,也无法脱身离开。
宫门处的确出了大变故。
是虞安阳带着人,夜闯皇宫。
由于宫中主力大多都在搜寻谢蘅芜,加上一部分被派去救火,宫门口的看守反而要薄弱许多。
毕竟崔太后全然没想到会有人来攻城,亦全然没想到会是国公夫人来带兵。
钩索挂上城楼,轻装兵士攀登而上,城楼上的守卫慌忙搭箭射去,又被盾牌抵挡。
不时有人影跌落下来,有的是黑甲卫,有的则是虞安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