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青见此人如此不识抬举,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怒火,手指骨头咔咔作响。他可不打算一直当缩头乌龟,当即针锋相对,不紧不慢地说:“阁下何出此言?你如此猖狂,咱家愿与你一战,看看阁下是不是只会耍嘴皮子功夫。”那段成武人到中年,习武二十余年,更有大内高手一称,压根不惧这所谓练武的年轻小太监,当即桌子一拍叫嚷道:“好啊,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了你这乳臭未干的死娘炮。”“好好好,那就让咱家会会你这所谓的大内高手!”“停停停!还请二位冷静一番,当下干正事要紧啊!”那周存田一看大事不好,立马挡在二人之间,见二人气氛如此剑拔弩,再不调和一下恐怕真要窝里斗起来了。“二位大人都是朝廷之栋梁,皆为肱骨之臣啊,万万不可自相残杀啊!我等皆为吴公公所器重,只要此一行干得漂亮,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不可做令吴公公失望之事。”周存田心急口快,一股脑的说了个痛快,将吴公公搬出来一下子就能压住二人。果然,剑拔弩张的二人听罢便不再作声,周存田陪着笑脸,继续示意道:“若是抓不住时机,那些荣华富贵就只能是过往烟云了。”万青也是识趣之人,他明白僵持下去内斗毫无意义,就不再跟段成武较真儿,而是打破僵局,疑惑道:“周大人,在京师之时吴公公亲自告知咱家一人暗中行动,如今你却在此,吴公公究竟是何安排?”见万青主动下了台阶,周存田才想起转移话题为妙,连忙识趣地说:“万公公多虑了,只是您那日匆忙出了京师,吴公公在您走后才忽然觉得您一日难以应对,才让在下尽快到这里与您会和,因此吴公公还特地寻来段大人一同来此地,其实大家都是自己人。”“原来如此。”段成武虽然狂傲无礼,但他还是明白正事要紧的,一屁股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不再言语。并且段成武与万青二人都看出来了。虽说二人的官职都比他周存田要大,但要细说起来,吴公公是最信任之人还非他周存田莫属,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的。周存田心里松了口气,暗骂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又奉承道:“二位大人的武功超群,待正事办完之后再切磋也不迟。”那段成武听罢,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不过对于万青的敌意与蔑视依旧根深蒂固,瓮声瓮气地说:“周大人所说有理,当前正事要紧,我先绕了你这阉贼一条狗命!”万青也不甘输一分气势:“榆木脑袋的憨货武夫,咱家跟你奉陪到底!”二人都放完狠话说明矛盾先放在这里了,暂不理会,待任务干完之后再打个你死我活。周存田见二者消停了,在门口环视一圈确定无异后,当即做了个手势,示意二者凑近一些。烛火飘忽的微光映在三人脸上,像是在密谋甚么诡计一般,只听周存田低声道:“二位大人且听下官慢慢说来,启家那一批军械极为重要,我等的任务便是寻出那一批军械,将其运往京师。”段成武咂巴了两下嘴,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启家在直隶手眼通天,就凭咱们几个人想办成这事可不容易啊。况且直隶地方这么大,光是找那批军械的藏处恐怕就得耗费数月之久。”周存田胸有成竹,捋了捋那两撇老鼠胡子,奸笑道:“呵呵,段大人不必担心那批军械的藏处,因为咱们御马监早就找出来了,如今叫你们二位大人聚首,便是要告知你们此事。”万青在一旁听的吃惊不已,心中极为纳闷,御马监不是早已没落了么,怎的居然在直隶也有其势力?况且御马监常年在京城驻扎,怎会轻易得到了那批军械的消息?万青一脸震惊,当即夸赞道:“御马监真当是手眼通天啊,消息竟如此灵通!”而那周存田一脸神秘莫测,恢复了阿谀奉承的面目:“其实这些都是吴公公派来的耳目打探而来。他老人家当真是在世小诸葛啊。”段成武对于周存田的谄媚表情不以为然,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地说:“周大人还是别卖关子了,快说那批军械在何处,我即刻便去大干一场。”“段大人勿急,说不定东厂也会掺合进来,另有启家无数高手,此行凶险重重,还需详细谋划啊。”万青紧皱眉头,担忧道:“如此硬抢那批军械,若是将启家逼的狗急跳墙了,即便我等武功不凡,恐怕也连直隶都出不了便会葬身于此啊。”“万公公无需多虑,我等只管将这事干好了,吴公公自有他的考量护我们周全。”“两位大人只需知晓,若是我们的人马对上了东厂的人,无需顾忌其他,只要全力出招即可,最好一个活口不留!”周存田眯着双眼,满目狠辣表情,低声给二人特地嘱咐。此话一出,段成武神经大条倒是没觉得有何问题。倒是万青大吃一惊,东厂与御马监同为朝堂办事,为何却像死敌一般处处针对?二来他志在东厂,若是与东厂结了仇,那么他万青以后可怎样为东厂效力啊,他已经看不清吴公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万千担忧憋在心里,最后化为一句疑问:“若是如此行事,恐怕东厂日后不会放过我们。”周存田没有直接回答,那张奸诈的脸上写满了对未来升官发财的渴求,依旧给二人画着大饼:“二位还是不要多虑了,我三人以及吴公公的锦绣前程,全赌在这里了,另有咱们御马监的数百兄弟任由我等调遣,而我们只能赢,不能输!”既然周存田都这么说了,万青也不好再说什么,段成武也无话可说,三人便这么各自心怀鬼胎地谋划了一晚……:()权倾天下:吾乃督公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