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下地狱。”
她毫不犹豫地说。
“可我不会让你下地狱。”他果断且坚决地拉开她的手臂,“小月儿,你只需要幸福就好了。”
“你是指没有你的幸福吗?”
她看着他转过身,看着他点下头。
“是吗。”指尖温柔地刷过他蹙紧的眉心,她淡弱一笑,“那我还是选择下地狱吧。”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沈月穿着马鸿飞准备的旗袍,跟着身穿中式西装的他走进人头攒动的交易大厅。
“马爷,二楼请。”
二楼的玻璃长廊是专门开放给高级客户的,就像赛马场的贵宾席,站在这儿能将一楼交易大厅里的人,以及屏幕上变化的数字尽收眼底。
“你的丈夫也来了呢。”马鸿飞看到了站在长廊另一侧的楚烨,他似乎早早就来到了这里。
她望向楚烨,刚好与他投来的视线交汇。
觉察出她和他互相对视的马鸿飞,故意贴近她耳畔问:“不过去和你丈夫打声招呼?”
“不用。”她收回视线,在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欢呼声、叹气声中,目光冷静地盯着屏幕里不停变化的数字。
就是这些简简单单的数字,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夜暴富,似乎没有比这更为诱人的存在。即便有,人也不介意同时拥有它们。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如同水涨船高一样。
“你和沈氏都注定是我的了。”
马鸿飞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力,比起“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叶氏,他似乎更关心她怎么样。
他要她的臣服,心甘情愿的臣服。
然而听到他的话,她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应该等赢了以后再说这话。”
“你觉得我会输?”
她摇了摇头:“不,是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怎么可能,你没看到股票一直在涨吗?”
“我看到了。”她这些天每天都在看报纸,看开盘、收盘,“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涨了多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每天都在下注押股票涨。”她不停地加杠杆,就像玩斗地主时那样加倍,她押得筹码越多,就赢得越多。而她把把都押股票涨。
而赢来的钱,她都用来收别人手里叶氏的股票。
“你猜猜我现在手里有多少叶氏的股票?”她反过来问他。
“等等,你一直被我关着,怎么去操作股票?”马鸿飞紧盯着她问。
“实际操作人当然不是我。”她扭头看了一眼走廊那边的楚烨,“是楚总按照我的意愿,代我持仓。”
楚烨要的信任,就是她能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做。
因为其中涉及的资金庞大得犹如天文数字,假如他没有获取她的信任,他和她就没办法打好这波配合。
其实她那天选择信任楚烨,不完全是出于个人感情。
“这是楚总托我转交给你的。”那日小楼里,颜良把楚烨交给他的东西转交给她。
她接过那样东西一看,便愣住了。
那是只有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对,就是当年她留下的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