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遇安欣赏着少年的畏惧,笑着问:“好兄弟,我可曾在你面前辱骂过你爹娘?”
“没有。”白秉谦拨浪鼓似的摇头。
霍遇安眸子一分分变冷,却笑得温柔:“那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羞辱我娘呢?人只有一个娘,不是么?”
白秉谦现在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他浑身颤抖,眼泪都下来了,强撑着:“那,那你在我面前骂我爹娘,可以了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霍遇安像拍狗似的,轻轻拍着白秉谦的头:“坏孩子就要受惩罚,去地下和我娘道歉,好不好?”
白秉谦脸色惨白,他知道,对霍遇安来说,杀人就像碾死只蚂蚁般简单。少年眼泪鼻涕齐流,他试图和这个恶魔分析利弊:“你,你若是杀了我,我爹爹肯定不会饶了你的,所以……”
“所以放你回家?”霍遇安嗤笑了声:“放你回家跟你爹告状,弄死我?”
白秉谦身子发颤,“要是我姐晓得你杀了我,她会恨死你,你们就完全没可能了。”
霍遇安噗嗤一笑:“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喜欢她。”
白秉谦绝望了,他用尽浑身力气,冲男人吼:“我不服气,你会武功,居然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霍遇安眉梢一挑:“你不是挺会往人头上吐痰的么,来,再吐一次。”
白秉谦紧紧抿住唇,使劲儿摇头。
霍遇安一脸真诚:“真的,吐了就放你,骗你我是狗。”
一旁的云谏憋着笑,这公子啊,就会耍弄人。
白秉谦将信将疑,他不敢像白天那样往这恶魔头上吐痰,就稍稍吐了一点唾沫。
霍遇安啪地打了下白秉谦的头,“你他娘的还真敢吐啊。”
说着,他徒手扯断白秉谦身上的粗麻绳,下巴朝旁边努了努,“别说霍大哥没给你机会,给你一炷香时间逃,别被我抓住哦。”
白秉谦闻言,眼里浮起生的希望,他连爬带滚站起,头也不回地朝林子深处逃去。
跑,拼命跑。
白秉谦不知自己摔了多少次,脸好像被树枝擦伤了,他顾不得揉,拼命地往前跑。等他回家,他一定要让爹爹把这孙子碎尸万段!可万一逃不了……
白秉谦摘下腰间的玉佩,埋进一棵树下,并且用簪子树上刻了个霍字。他就算死,也不会让霍遇安好活!这玉佩是家传的,爹爹发现他失踪,定会派人搜,只要找到玉佩,就能知道害他的是霍遇安!
做完这些事后,白秉谦继续奔逃。
夜里的林子太黑,完全不能辨别方向,但他能确定,他跑了很久,跑了很远。现在只消找个藏身的地方就好,想必那恶魔找不到他!
白秉谦累得靠着树大喘气,跑太狠,弯腰猛吐一气,他没听到脚步声,想必那恶魔没追来。少年唇角浮起抹笑,忽然,有人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
“啊!”
白秉谦吓得尖叫,头皮瞬间发麻。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没站稳,摔倒在地。他惊恐地看到霍遇安和云谏居然追来了,这两个人神色自然,面不红气不喘,正微笑着看他。
“抓到你了。”霍遇安一步步走来,蹲到白秉谦跟前。
白秉谦眼泪大颗滚落,反正他留下了玉佩,将来爹爹发现了,一定能给他报仇。
“好兄弟,你是不是落下东西了?”
霍遇安从袖中掏出块玉佩,在白秉谦面前晃悠。
白秉谦惊恐地睁大眼,他自以为留下证据,自以为跑的很快,可自己的举动竟全在这个恶魔的掌控中,他觉得自己宛如个傻子。
“呵。”霍遇安勾唇浅笑,他一一将毒、匕首、绳子放在白秉谦面前,十分慷慨地说:“选一个。”
白秉谦一样都不想选,连连往后挪退。
“都不喜欢哪。”霍遇安眼里兴奋甚浓,忽然掐住白秉谦的脖子,慢慢地将少年举起,举高。
白秉谦脚尖够不到地,窒息感四面八方袭来,他绝望又恐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笑得温柔:“到了地下,记得给我娘赔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