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苏沅卿还没说完,萧清辞便从柱前忽地摔下,而后又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脸上还带着一块红印。
萧清辞睁开眼睛,瞧见苏沅卿仍是立在原地瞧着他,便安心地闭上眼睛,唇角微弯,乖巧地喃喃道:“卿卿,真好,你不走了……”
就在这时,萧清辞的衣袖往下滑落了些许,露出了手腕上的那一根红线。
苏沅卿目光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萧清辞。
他……竟然一直留着这根红线吗?
“萧清辞?”
苏沅卿目光染上柔和,她蹲下身来,试图将自己的裙角从萧清辞的手中拽出来,但不管她如何动作,那抓着红裙一角的指节都是紧紧攥着,从未松过一分一毫。
萧清辞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动作,眉心轻蹙地动了动身子,手上的力道不减,反而又用另一只手把苏沅卿又拉回了怀里。
萧清辞让苏沅卿躺在他的身上,他则是将脑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靠着。
感受到鼻尖熟悉的香气,萧清辞的唇角幸福地扬起,毛茸茸的脑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柔软的发丝在苏沅卿面上擦过,她有些痒地转了转头。
忽而,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萧清辞微凉的唇瓣又贴到了她的脸颊上,如同被闪电击中般,酥麻的感觉带着羞赧的红意顺着脸颊蔓延全身,最终直击心脏,震颤得经久不息。
远处墙上,有两个黑衣暗卫坐着,一个面上染血,眉心紧蹙,一个则是双臂抱在胸前,对身旁的人得意地笑了笑。
萧肆仰首,将手撑在墙檐上,得意地对身旁的元亭道:“如何,我说的吧,你家郡主就是喜欢我们殿下!这不,两人都抱在一起了!”
“现在你可以跟我去找萧散治伤了吧?要是将你救回来,还让你带着这一身伤去见郡主,那不是我的失职?”
元亭蹙着眉瞧着苏沅卿和萧清辞二人,见着郡主并无大碍,这才放心下来。
他擦了擦眉上流下的血珠,声音冷肃:“多谢你今日相救,劳烦了。”
萧肆摆了摆手,笑容肆意,带着些许不羁:
“小事小事,总归以后郡主和殿下成了一家人,咱们几个就是一个府上的兄弟了!兄弟之间,谈什么劳烦!”
说罢,萧肆带着元亭从墙檐上一跃而下,独留下满阁清风,与那亭中紧紧相拥的二人。
-
月华如水。
皎皎月色融进流水之中,带着些许微凉的清风裹着月色,轻轻拂在那亭中躺在地上得雪衣公子身上。
萧清辞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
长时间的醉酒让萧清辞头脑恍惚,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却忽而被那手上攥着的一片裙角吸引了视线。
萧清辞愣了一瞬,冷清的眉目间染上疑惑。
这红布……哪里来的?
还有他怎么会在藏卿阁里?
萧清辞瞧了眼满地的酒壶酒坛,又抬首望了眼天上的明月,脑中一片空白,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发生的事情。
他蹙着眉头,正欲站起身来,却敏锐地发现身后似是还有一个人。
萧清辞以为是刺客,目光一凛,手上紧攥成拳,回首正欲攻击,却在瞧见那人面容时,直直愣在了原地,紧握成拳的手倏忽松了开来。
手上一直攥着的那一片裙角早已皱得瞧不清原先的样子,这下被萧清辞一松,便晃晃悠悠地飘了下来,又被一个莹润的手掌接住。
苏沅卿靠在亭柱上,脸上的伪装被她用河水卸了下去,露出了她原本的那一双清凌杏眼。
她穿着一身流光红裙,那裙边处缺了的一角则是被她拿在手上,苏沅卿把玩着那片裙角,歪头瞧着他轻笑,明眸善睐,姝色无双。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