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刀之外,还能有什么?
淮珠珠想到了门口木盆里那布料结实的风衣,以及刚买来不到一个月,出了名耐穿的皮鞋,都在徐漫手下成了废料。
抛开一切不可能,唯一的真相,只可能是徐漫用自己的力气,活生生将四个大碗,给掰成了两半儿!
为什么用‘活生生’这个词呢?
因为淮珠珠现在有点腿软,想到今天自己狠狠得罪了对方,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脑补出自己化身成徐漫手里的碗,被‘活生生’掰成两截的惨景……
灶间外,徐漫随手甩掉手里的毛巾,扬扬眉毛:“我说了,接下来,只要我在家,饭,我煮!”
金三妹打了个哆嗦,又恼又惧,只能偷偷拿眼神瞟淮峥嵘。
淮峥嵘缓缓移开目光,开始研究自己拐杖上的纹路。
嗯,都盘出光了,好拐,好拐!
金三妹没看儿子,全家最弱的就是淮止戈了。
只能咬着牙,决定先答应下来,安抚住这个煞星。
得到满意的答案,徐漫打了个哈欠,进了原主住的房间。
房间不大,还是两个人一起睡的双人床。
徐漫也丝毫没有害羞,成天窝在家里都没机会接触外面女性的乖狗,可比徐漫自己干净多了。
一晚上没有睡觉,徐漫一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淮止戈推着轮椅来到门口,看了一会儿,垂下眼帘,俯身拉起门把手,将房门关上。
门外一片寂静,就连灶间里收拾烂碗的淮珠珠都不敢发出声音,只跟做贼似的,悄摸儿的将烂碗轻轻放进垃圾桶里。
金三妹眼神一沉,看了眼自家男人,恨恨道:“该死的,我们都被骗了!”
淮峥嵘摇头:“算了,娶都娶进门了,还能离不成?”
金三妹:“怎么不能离,咱儿子碰都没碰过她一下,她这么能吃,又不孝顺公婆,还跟小姑子过不去,我们凭啥不能离?!!”
淮峥嵘:“淮止戈是没碰过她,但她……”顿了顿,在金三妹面前举起拳头,“她要是不肯离,她那力气,谁打得过她?”
“那怎么办,咱花了这么多彩礼钱,就算之前是装的,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装也给我多装几天吧?才一个月就熬不住了!”
“怪谁?”淮峥嵘斜睨她一眼,“还不是你想要个长得好看的孙子,担心娶别的女儿,将来生下来的孙子万一像别人,不像淮止戈,白费了你一番心思!”
然后选来选去,听一个媒婆说起南边亲戚村里有个能干活,说话声音好听,好拿捏,还长得不比淮止戈的姑娘,看了人家照片,金三妹一下就看上了,两边讨价还价,花了一千块钱的彩礼才给娶过来。
九十年代后期,彩礼一千块钱真不算多。
至少徐漫这种,长得好看又能干活的,一千块钱彩礼就能娶到,那都是捡了大便宜。
要不是徐家想着有个亲家是首都人,外孙是首都户口,说出去都有面子,否则以那家的性子,哪里肯一千块钱就松手。
淮峥嵘:“何况,看你儿子这样,也不像是不满意的样子,我们不喜欢,他能愿意离婚?”
“什么我儿子,难道不是你儿子?”
金三妹皱眉。
淮峥嵘点点拐杖,瞥了眼乖乖听金三妹的话,推着轮椅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淮止戈,没吭声。
见此,金三妹神色阴郁,暗骂了声什么。
淮止戈坐在院子中间,目光放在院子里的菜地上,又像是放在旁边的木盆里,嘴角扬起古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