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梦兰慢慢地靠近刀疤豹,皱着眉头烦躁地给炸毛豹舔毛的刀疤豹。
豹姥姥的舌头太强劲了,把炸毛小豹舔得有点懵,跟个小老太太似的驮着背圈着腿儿坐在那儿,豹姥姥还嫌炸毛小豹的脑袋毛太擀毡,用大爪爪把炸毛豹按在那,舌头拉得老长,把它比一般豹宝宝长一些的毛毛全都梳开。
秃屁股在后面满地乱滚地玩着刀疤豹甩来甩去的尾巴。
祖孙相处得其乐融融。
越梦兰有点想要加入,她也不打算干嘛,就想在大姥身边趴着,培养一下感情。
可刀疤豹的眼睛从她靠近开始就随着她转。
越梦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刀疤豹就向她迈了一步。
敌意满满的低吼声响起,越梦兰赶紧把肚肚贴到地上,停止前进。
她听懂了刀疤豹的意思。
大豹子可能不在意她残疾的后腿,但刀疤豹无法接受。
它在驱逐她。
越梦兰不敢赖着,当即夹着尾巴一瘸一拐地离开,生怕刀疤豹一狠心过来直接把她咬死了。
趴在远处的杂草坑里,她背着耳朵往刀疤豹那边看,刀疤豹倒也没赶尽杀绝,非要追过来弄死她这个“浪费资源”的残疾豹,但眼睛一直往她这边瞥。
好冷,越梦兰不敢跨过阳光和阴影的边缘,身边也没有大豹子保暖,还没完全长出来的毛毛被大风吹开,刚趴了一会儿就被冻得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豹妈什么时候能回来,越梦兰尽可能地蜷缩起身子。
如果她能证明自己有用就好了,那样的话,刀疤豹可能就不会这么嫌弃她了。
可她现在这么小,能做什么呢?越梦兰垂头丧气,把被风吹得冷冰冰的小鼻头埋到爪爪里,看到刀疤豹跳到树上,给另外两只小豹子扯了点碎骨肉渣什么的丢到地上,两个小豹子欢天喜地扑上去又咬又舔,秃屁股还很不讲卫生地在里面打了几个滚。
刀疤豹睨了它们一会儿,嫌弃它们吃得太费劲,嘎嘣嘎嘣地咬碎几根骨头,让骨髓流出来给两个小豹子舔。
好羡慕啊,越梦兰的豹豹眼睛耷拉下来,用力咽了咽口水,她也饿了。
但她一动,刀疤豹就呼噜呼噜地警告她。
越梦兰连窝都不敢挪,就在她被大风吹得晕晕沉沉的时候,一左一右来了两团毛茸茸,把她挤在中间。
越梦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身边的两个小豹子。
它们竟然还能想起她?
太感动了,呜呜呜,越梦兰被刀疤豹驱逐的时候,都没想哭,看到这俩过来抢她趴的草坑,她眼眶马上就酸了。
秃屁股身上沾了很多黏糊糊的脏东西,炸毛和她头挨头脚挨脚地趴着,它却非得倒过来,把她的尾巴当做玩具一会儿拍一下,一会儿咬一下。
越梦兰身上马上就暖和过来了,龇牙咧嘴地把尾巴收到身子下面,虽然被秃屁股这个没轻没重的家伙咬疼了,但她会看在它和炸毛过来找她的份上,原谅它一次。
杂草坑对小豹子的吸引力就那么大,很快这两个喜新厌旧的土匪就没了兴趣。
炸毛用脑袋拱了拱她,然后站起身,示意她跟它来,秃屁股也终于从越梦兰身体底下把她的尾巴掏出来了,叼着她的尾巴,想把她拽到太阳底下,又有吃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