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似一轮东山玉蟾,不可接近。
众人徐徐退出,室内重归寂静。
“主子,方才追捕孝王途中,这女子也在场,还险些阻碍行动。”
沈乔笙只能听见有人在说话,却思维迟钝,无法理解,保持站立已经耗尽力气,她愣然张口学舌:
“主子……”
后面忘了。
天边的月亮隐约问她:“主子?沈乔笙,你在叫谁?”
这个简单的问题,她听懂了,却怎么也回答不上来,只能如实说:“我看不清。”
很好,又把篓子捅到他头上了。
谢袭容思索着,平时若有人惹他,他会怎么做来着?
哦对,会把人一片片剜成生肉,薄而剔透的,焉浚宫后山的鹰鸮和野猞猁最爱吃。
“看不见就走近点。”他引她过来,危险如烟弥漫。
沈乔笙听话照做,只是步履飘忽得厉害,还没走到就维持不住平衡。
在最后接近时加快脚步,摇晃地彻底跌坐在那人腿边,下意识攀上手边的大腿,勉强支撑住。
娘嘞!!
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的阿犯差点吓得平地出溜。
阴鸷不愉从谢袭容齿隙泄出。
“啧。”
他无情撤开腿,沈乔笙瞬间失去支点,臂膀往地板趴倒下去,额角猝不及防撞在他的膝盖上,痛得清醒片刻。
帷笠也歪倒一旁,从发顶滚落,露出她涨红异常的脸。
她捂着头仰视过去。
但见谢袭容鬓如刀裁,匀长颈项,发丝随风描摹削薄的下颌线,瑰奇冷艳的皮囊下,怎该是馥郁又清孤的神魂。
“看清了么?”谢袭容稍显不耐。
好烦。
她直勾勾的眼神,让他很烦躁。
中了迷药都不安生。
什么时候把她这双眼珠子挖出来,盘着玩才好。
“是公主殿下!我就知道,得罪您是见到您最快的方法。”她用力眨眨眼,微哑的嗓音里尽是惊喜。
说她胆大,原来她也知道织丹夜阙危险。说胆小,却敢向另一个危险寻求安全
谢袭容眼眸微垂睨着她,语气有两分赞许,和八分的杀意:“不错,那你明白见到本宫的后果是什么?”
是抽筋扒皮,求死不能。
她脸颊粉红,呆愣愣地歪头看他,分外理直气壮:“会找到圆圆。”
“圆圆谁?”他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