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样的心,自然是好的,”沈元柔目光柔和地落在他身上,“勤加练习,有了这份心思,你什么都能做好的。”
裴寂总是很坚韧。
她能从这孩子身上,看到当年自己的影子。
他倔强得惹人疼爱,所以沈元柔不由得偏袒他,怜爱他。
心头酥酥麻麻,裴寂敛下心思:“我会的。”
感情是很奇怪的东西,至少他此刻不能将其参悟透。
裴寂记得,自己起初只是敬仰义母的。
他只是好奇她的过往,想变得和义母一样强盛,想得到她的关注与认可。
明明起初很正常,裴寂不知晓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应当是爱慕他的义母,沈元柔的。
这样内心的顿悟,让裴寂认清了自己,却又痛苦起来。
沈元柔沉稳可靠,理解他、支持他,耐心帮他解决问题,而他居然产生这样的心思,这实在是太卑劣了。
怎么能呢,他怎能如此大逆不道,那可是他的义母啊。
“这是在亵渎义母。”裴寂告诫自己,“这是不被允许的。”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入夜,宣武将军李代无来访。
李将军带了野味交给花影月痕烤,同沈元柔高谈阔论起来。裴寂自然不便待在那处,便去寻尚风朗,同世家公子们待在一处。
“绝舟,我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能听到你问出这样的问题!”李代无端着酒碗,哈哈大笑。
沈元柔至今未成婚,却开始考虑如何教养孩子了。
不过李代无理解,她坐在这样的高位,挑夫郎的眼光自然毒辣,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能入她青眼的儿郎,也不是什么罕事。
幸而她并非和尚一般,不然李代无真要为这位好友担忧。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更何况是她们女人。
与其说沈元柔乐意费事些,倒不如说是她无心情爱,不愿在男子身上耽误时间。
沈元柔向她请教教养孩子,也是因着这位李将军五女三子俱是人才,可见她教导有方。
她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养孩子还不简单。”
“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肯定他、为他撑腰,坚定的站在他身后,要是委屈了难过了,就抱抱他……”
“主子。”花影面色沉重地附耳低语。
李代无大咧咧地放下酒碗:“怎么了这是?”
沈元柔眉头蹙起:“今日谁去过那里?”
“……除去巡查的,就只有裴公子。”
沈元柔抬眸,正巧对上远处裴寂清润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