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因为太激动,梁若萦睡得很晚,一大早清儿和湘儿就把她从被窝请起来梳洗,她心情就不那么美了,在饭桌上一句话都没和沈璃以及阿鱼说,但这也不妨碍沈璃早膳后直接引她到静室为阿鱼施针治腿。望着躺在矮塌上紧张又兴奋的阿鱼,梁若萦又觉得自己起早一点也没关系了。沈璃昨天已问过梁若萦医治阿鱼所需物品,知道只要银针与烤灯,今天便备好摆放在旁,每一样都比她曾用过的质地都好。梁若萦这次可以确定,沈璃不是非富则贵,他是又富又贵。“麻烦给我备一壶温度适中的菊花茶。”梁若萦吩咐沈璃,也不看他什么表情,转头问阿鱼,“怕不怕?”阿鱼望了眼那几排闪着寒光又细又长的银针,怕得都想尿尿了。虽然此前见过银针,但扎自己身上和别人身上是不一样的。幸好沈璃及时握着他的手安抚他,他才鼓起勇气说不怕。梁若萦笑了笑:“就是嘛,男子汉大夫,岂会怕一根小小的针。”她说完便开始给阿鱼双脚按揉,没注意到她说完之后沈璃猛然望向她的目光。按揉之后便是施针,阿鱼需要施针的地方都在身上,所以得去衣褪裤,中间只留一条裤头。他虽然只有六岁多,但这样光溜溜躺着,一张脸也红得像猴屁股。梁若萦笑着捏捏他的脸,开始有序的施针。每天上午下午各施针一个半时辰,连续三天,梁若萦累惨了,她从医至今,还未有哪个病人医治时间如此长,幸好今天开始每天只需要施针一次便可。幸好她这具身体够结实强健,不然早垮了。不是她吹牛,阿鱼这腿,这天下还真只有她和师父能治,阿鱼是个有福的孩子,不然也遇不到她。今天之后,她也总算有精力和时间计划怎么去打探一下弟弟的消息了。她落下最后一根针,抬头想拿手帕擦汗时忽然瞧见沈璃目光复杂的凝视她,这就有趣了,他这般看她做什么?沈璃盯着她看得太投入,猝不及防被她发现,略不自然的别开视线。梁若萦摸摸脸,戏谑道:“沈公子该不会因为欣赏我的医术,顺便也欣赏我的脸了吧?”沈璃爽朗笑出声,发自内心的笑。“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最没自知之明的人。”梁若萦也觉得好笑:“既然不是欣赏我的脸,那你看我做什么?”“我只是在数你脸上的麻子。”“······”室外忽然传来重物落地之声,接着是一声哎哟,沈璃和梁若萦俱是一怔。沈璃随即猜到什么,立马起身往外走,这时隔着室内高挂的帐幔隐约可见一道少女的娇俏身影立在门口。“阿朝阿兄,谁在里面?”江玉眉急匆匆往里走,被沈璃拦住,越不让她进她越要进,“里面是个女人,阿朝阿兄,她是谁?”沈璃三两下把她拎到院子里,就是不让她进,并直言里面是谁与她没关系,江玉眉挣不脱沈璃的束缚又不能得知屋内人的身份,便高声喊:“狐狸精,你给我出来,我要和你公平竞争阿朝阿兄。”梁若萦啼笑皆非,自己怎么就成狐狸精了?忽觉窗口有异动,转头隔着帐幔看到一颗男子的脑袋在窗口探出,她想也不想便甩了两根银针过去。高益骤然瞧见寒光闪过,紧忙缩头避开,后怕的朝沈璃那边走去。“阿朝,原来你不但藏了朵娇花,藏的还是朵带刺的娇花。”沈璃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把江玉眉往他身边一推:“你们可以走了。”多久不见,好不容易来一趟终于看到他,高益怎么会轻易走。“阿朝,没想到你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那晚明明瞧见高一高二赶马车回来了,来找你门房却告知我你没回来,我就知道有古怪,今日如果不是翻墙进来,我还不知道原来你金屋藏娇了呢。”江玉眉立即委屈得梨花带雨:“阿朝阿兄,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她也是在门口蹲哨,刚好遇到高益,二人志同道合,一拍即合,决定翻墙而入,果然见到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她刚才听到阿朝阿兄的笑声,他和那个女人一起肯定很开心,呜呜呜······这时一道娇柔悦耳的声音传出来:“阿朝阿兄,外面谁来了?”沈璃脸一黑。江玉眉被这声阿朝阿兄气疯了:“你是谁?不准你叫阿朝阿兄。”“我是阿朝阿兄的第十九个小妾。”江玉眉和高益震惊了,不敢置信看着沈璃。沈璃:“······”高益佩服得五体投地对沈璃竖起大拇指:“阿朝,这速度可以啊。”江玉眉心碎一地,哇一声,哭着跑了。沈璃的脸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沉声道:“高一高二,送客。”扔下这句话,他便怒气冲冲的进去找里面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罪魁祸首算账。梁若萦就在门口旁的柱子站着,声音能清晰传到外面,也能隐约看到外面的情形,她翘起嘴角。她刚才是临时起意生出恶作剧的心,觉得挺好玩,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成功给他添堵。沈璃一把捞过帐幔,狠狠盯着面前这个嘴角弯弯的女人。这层帐幔本来是为了阻隔屋外的风直吹进内而挂,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给他添乱的工具。他咬牙切齿:“第十九个小妾?嗯?”他一副吃人的样子,梁若萦努力平复扬起的嘴角。“我刚才不是看外面乱成一团,所以想帮忙平息一下嘛。”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如果不是还需要她治阿鱼的腿,她现在就是他手中的纱帐,被他捏碎了。沈璃扔掉手中的纱帐,扭头就走。“江篱姐姐,你给阿兄惹祸了。”倏然听到阿鱼的声音,梁若萦立即走过去,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她说阿鱼是沈璃儿子时,为何没人否认?“阿兄?他不是你父亲吗?”阿鱼轻轻摇头:“阿兄尚未娶亲,倒是有一个追求者,就是刚才那个玉眉姐姐。”:()带着医术重生,她的马甲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