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与岑凤龄关系较好的员工便给岑凤龄说,今时不同往日,要岑凤龄去国土资源局办完审批手续,银行才能给她贷款。
岑凤龄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听了朋友的话,拿了几份材料便往国土资源局去,便遇到了当时还是副科长的周文山。
周文山看了岑凤龄拿来的材料,一脸认真地告诉她,材料不齐全,让她回去补。岑凤龄一脸茫然,问还需要什么材料。周文山便仔仔细细给她说了,让她补齐材料再来。
岑凤龄又忙着回公司开会补材料,她一边补材料,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那家人不要把地转让给别人,如此忙活了三天,当她拿着材料再去的时候,周文山一脸严肃地告诉她,这材料不能批。
“怎么就不能批了?您说的材料我都准备齐全了呀。”岑凤龄着急道。
“材料是补齐了,但是你们的规划和周围的规划不一致。”接着便给岑凤龄说那个地方的规划是怎么样的,但是你们准备怎么样,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岑凤龄当场气个半死,觉得周文山就是针对她,恨恨地出了周文山的办公室。刚出他的办公室,就遇见了老同学吴池来办事,问她为什么一脸不高兴。岑凤龄在气头上,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吴池笑道说是小事,他可以帮。
当时岑凤龄正求救无门,一下子遇见个说能帮她的,便也就感激涕零。吴池说帮她找人,直接去见更大的领导,奈何那段时间大领导开会去了,便也只能等领导回来。一来二去,二人的关系也就走近了许多。
吴池说,她的事她也听说了,说她一个女人,又当爹又当妈不说,还要做这么大的生意,着实不容易,所以,不管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帮了岑凤龄许多。那段时间,甚至接岑思远上下学的事,都是吴池去做的。岑思远还说,他爸爸死了,妈妈重新给他找了一个爸爸。
当时的岑凤龄,宛如怒放的玫瑰,好看又扎眼,追她的人能从她家门口排到大街上去。但她因为离婚的风波,对新认识的人总是抱有很深的戒备之心。而吴池不一样,二人是老同学,知根知底,何况他对岑思远是真的好,就算是事业一般般,但经历过骗婚后,她倒觉得事业不事业都无所谓了,只要他是真心对自己好就行。
而吴池对她也是尽心尽力,等大领导回来之后,就忙着牵线,让领导看在各方面上,给她行个方便。当时正值房地产行业急剧发展,市政规划也会随之改变,大领导觉得江城的方案也还可行,便准了岑凤龄的申请。
得到大领导的应允后,岑凤龄趾高气昂地去找周文山签字。周文山见一脸骄傲的女人,不由得有些好笑,但也痛快地给她签了。
签了字,也到了下班时间,二人一起走出办公室,走到院子的时候,岑凤龄见吴池在等她,准备跑过去,周文山却叫住了她。
“岑总。”
岑凤龄不明所以,回头皱眉看着他,“周科长还有事?”
周文山看了不远处的吴池一眼,“那是你男朋友?”
闻言,岑凤龄抬手将头发挽在耳后,笑道:“这儿不是民政局吧?”
周文山笑了笑,“你既然已经逃出一个牢笼,又何苦再进下一个牢笼呢?”
“你什么意思?”岑凤龄皱眉问道。
周文山看着吴池道:“他老婆是我同学,最近正在闹离婚,我想可能是因为你吧?”
闻言,岑凤龄心头陡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文山,“当真?”
“真与不真,你去问他不就知道了?”周文山淡淡道,“好了,我与你不顺路,再见。”
岑凤龄听了周文山的话,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吴池见她不过去,便走上来,问她怎么了?
她看着吴池,初夏的阳光落了他一身,他看着她,满脸都是笑意,语气更是温柔得不行,“这是怎么了?周文山又欺负你?给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她只觉得心上狠狠一疼,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顿时觉得四肢百骸都是疼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吴池见状,顿时吓坏了,牵着她的手,问她怎么了。她却只是摇头,哽咽道:“没事,就是太惊喜了。”
是啊,吴池真是给她一个大惊喜。
再后来她去调查了吴池,确实如周文山所说,因为她的关系,二人正在闹离婚。吴池恨不得马上与他老婆离了,投入岑凤龄的温柔乡,他老婆却跪在岑凤龄身前,求岑凤龄把丈夫还给她。
岑凤龄皱眉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妇人,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悲痛,不解地问:“就这么一个要抛家弃子的人渣,你要他做什么?”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没了他,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活。
听了女人的话,岑凤龄只觉得可气又可悲,过了好半晌才对女人道:“我也是被他骗的,我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让你们闹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很抱歉。我向你保证,以后他不会再见到我。你……”她缓了好半天才道,“你和他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女人见她如此说了,对她千恩万谢,说她是菩萨转世了。
闻言,她自嘲地笑了笑,她是菩萨,怎么保佑不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