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陈主席关心了。”
说罢,池潇长腿一跨,径直下了车,从书包里掏出一件防风的薄外套,打开披在明灿肩上。
明灿后退了一步:“我不冷。”
看见她下意识的戒备,池潇心脏抽动了下,手上动作没停,只是变得小心翼翼,帮她披好衣服,低声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开车过来。”
“算了。”明灿瞥一眼他的自行车,“就这个吧。”
她走到自行车旁边,拍了拍后座,背对着两个男生,侧身坐了上去。
池潇很快绕到她面前来。
垂眼瞅见她白生生的脸蛋,没有在看他,眼睛发直地望着前面熙熙攘攘的道路,魂不守舍的样子。
弯腰握住明灿身上披的外套的衣角,池潇将拉链头两端对齐,忽然听见明灿喊了声“学长”,他抬起眼睛,才发现她喊的不是他。
“拜拜。”明灿朝陈奕骁挥了挥手。
池潇指尖捏着拉链,一下子从最底端拉到了最上面,领子竖起来,包住了女孩瓷白的下巴。
明灿不得不收回目光,下唇碰到冰凉的拉链,她伸长脖子把下巴解放出来,没好气地看着池潇说:“快走吧。”
池潇将书包反背到前面,载着她往校门的方向骑去。
明灿这辈子第一次坐自行车后座,双手紧张地抓着屁股下面的坐垫。
校道上有不少减速带,她被颠了好几下,终于舍得抬起手,轻轻攥住了池潇的衣服。
暮色四合,随着金乌沉入地平线,气温降得很快,明灿却丝毫不觉得冷,忍不住仰起头,望见池潇的头发在风中放肆地飞扬,平直宽阔的肩连着劲瘦腰身,像座峻拔的、让人仰望的山峰,能够抵挡住前方袭来的所有风雨。
微风送来熟悉的薄荷清香,余晖流淌在男生微微鼓动的白色卫衣上,像随风而起的金色河流。
明灿不自觉攥紧了他腰际的卫衣布料,手指时而隔着衣服,触到温热紧绷的皮肤。
两公里的路,明灿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没有靠得太近,耳边充斥着道路的喧嚣,还有她自己规律而又快速的心跳声。
池潇骑得并不快,二十多分钟才骑到家楼下,明灿全程只是抓着他衣服,没有靠过来一下,也没有说一句话。
回到家,他问她想吃什么。
“不饿,开会的时候吃过东西了。”明灿将外套脱下来还给他,转身回了主卧。
房门关上,她背贴着门,猛地出了一口气。
实在是。
说不出分手。
和他分开,绝不是她可以办到的事情。
明灿走进衣帽间,换身了轻便的居家服,又来到卫生间,捧起凉水扑到脸上,一遍又一遍,直到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明灿戴上束发带,将头发全部拢到脑后,擦干净脸,对着镜子摆了个平静淡然的表情,这才走到门口,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