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娘心仪隔壁的阿铁哥那样的男人,一身腱子肉,单手就能直接把她拎起来,特别有安全感。
可惜她爹一心要上门女婿,非得要让孩子姓关,给祖宗留根香火。
一想到这儿,关月娘就气极了。
阿铁哥家里都是体面人,才不会让自家儿子给人当上门女婿。阿铁哥还有一门打铁的好手艺,特别能挣银子。将来跟着阿铁哥的女人日子肯定好过。
越想,关月娘越嫉妒。
她将来就得和个废物一起度过后半辈子,阿铁哥的媳妇儿却能有这么个能干的汉子。嫁给阿铁哥,肯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和城里大户人家的奶奶们一样。
她是没福气了。
除了阿铁哥,关月娘还想过其他办法。
比如城里的公子哥儿看上她,讨她回家做外室或者做妾。
她打听过了,大户人家的妾室,一个月月例银子都有好几两,还是最不受宠的那种小妾。想她的容貌,一个月怎么也得有个两。
两啊,关家人干多久才能攒到这么多钱。
要是公子哥被她迷住,她再生下个儿子,当了家里的少奶奶,数不清的荣华富贵等着她。
都怪这该死的关大牛碍事!
知道她有个童养夫,全天下的好男人都躲光了,一个都不叫她遇着。
关家的人怎么想,关大牛不在乎,他现在在乎的只有手上一盆衣裳,早点洗完回家,早点干完剩下的活,今天争取早点休息。
关大牛
关大牛去河边不算太早,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家媳妇开始搓衣裳了。
捡了个惯常的位置坐下,把一家四口的衣服拎出来,高高摞在边上,洗完一件,再往盆里装回一件。
在河边洗衣服也是有讲究的,几家不能离得太近,太近,下游洗的就是上游的污水。太远吧,一群躲在家里的妇人,平日里干活干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聊天,可不得把肚子挖空了才好。
河里临近水边的地方,被他垫了块平整的大石头,左右又堆起踏脚的位置,收拾妥当,不至于沾湿鞋袜和衣裳,这才开始捶打衣服。
河边洗衣服的人都是妇人,乡下汉子,没一个会干女儿活计的,是以关大牛显得格外突兀。
饶是日日见他来洗衣裳,还是让其他家的媳妇婆子嚼好一顿舌根。
关大牛不胜其烦,好在她们每日翻来覆去也就说那么几句,没什么心意,也随她们去。只当自己是个聋子,权且听不见。
她们声音不大不小,还自以为是窃窃私语,实则一字不落的都灌到了关大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