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是村民自己做的,从山里砍来的竹子,和这座楼一样被废弃了许久,竹竿上多了几根倒刺,苏虞没仔细看,一上手,掌心就被细小的竹片给扎到了。
苏虞眉头紧蹙,立马丢开了扫把,盯着被扎出血珠的掌心,不想干活的想法窜了出来。
他抬头看向宁初,只这一会,宁初又擦好了两扇窗户,动作快且效率高。
苏虞咽下了委屈,将掌心和扫把上的倒刺拔掉,重新抓起扫把,开始他人生中第一次扫地。
被扎出来的伤口一与坚硬的竹竿接触,就会磨得发疼,苏虞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他在门边的区域扫了五分钟的地,这么长时间,也就将地板最上面的一层灰给扫出来,没有用力,灰尘还都沾在地板上。
苏虞心不在焉挥舞扫把,没有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面前的光线被黑影覆盖,苏虞抬起头,宁初站在了他面前。
他与宁初一样高,身形也与宁初差不多,但宁初的影子就是能将他完全覆盖住,明亮的光线被遮住,却没让他产生一丝的不安感,反倒因为闻到宁初的味道,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能让我看一下吗?”宁初朝苏虞伸出手。
苏虞一愣,没明白过来:“什么?”
宁初:“你的手是不是被扎到了?”
苏虞更加茫然,宁初怎么会知道,宁初不是一直背对着他吗?
这样想,苏虞下意识摊开了右手掌心,倒刺是被他拔出来了,但扎伤的伤口没有愈合,被血糊了半个掌心。
宁初一惊,也不管苏虞愿不愿意,抓住了苏虞的手,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棉布,盖上了苏虞的掌心。
棉布洒了碘伏,只轻轻一擦,就将血给擦掉了,血没了,宁初才看清,苏虞的伤一点也不严重,伤口只有针尖大小,因为没有及时擦掉渗出的血,才会看着触目惊心。
饶是这样,苏虞还是疼得红了眼睛,委委屈屈道:“好疼。”
要不是看清了伤口,看苏虞这幅疼痛难忍的模样和压抑不住的呼痛声,宁初会以为苏虞的手骨折了。
宁初有些好笑,没有回应苏虞这句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创可贴,贴在了苏虞的伤口上。
“……”苏虞不甘地问,“就这样没了吗?”
宁初疑惑:“还有什么?”
苏虞双唇抿出了一条白线,闷声道:“没什么。”
宁初也没追问,苏虞咕哝:“你不是打算不理我吗?既然决定不理我,那还这么关注我做什么。”
苏虞的声音很轻,宁初还是听到了。
宁初顿生尴尬,他不是特意关注苏虞,只是恰好看到苏虞皱起的眉头,和扫把上沾到的血,才发现苏虞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