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翌在谢危楼身边笑,他从来都是副风流潇洒的模样,这些时日他似乎添了些高兴的事,面上的笑就没停过。白衣飘荡,他走在谢危楼身前,背着手,还能平平稳稳地倒走,一边有说有笑,一口一个“危危楼。”
谢危楼半分没拒绝,墨色劲装穿在他身上,腰上禁步有条不紊地撞着,他由着凌翌这样叫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默许,偶尔凌翌说了一些话,他也会应答上。
这些时日,应天学府内多了一个新的称呼。
师兄弟看得咋舌。
这两人是打赌输了,还是凌翌又想了个损人的怪招??怎么就那样叫他了。
踏青这日,学府内的同门都很松快,凌翌穿梭在柳树下,碰擦过细条条的柳枝,问谢危楼:“危危楼,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谢危楼第一反应是拒绝,避重就轻道:“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走?”
绿柳环绕,底下流水潺潺,白砌的堤岸上映出两人的影子。
凌翌轻笑了声,撩过绿柳,随手扯了一根,在指节上绕着玩:“我是说你踏青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去么?我身边师兄弟很多的,一起蹴鞠会有趣很多。”
谢危楼望了过去,保持着转头的姿势道:“不去。”
凌翌草草裹了两圈柳条,抛回水里,抱起了臂膀,眼底悻悻。
谢危楼忽然嘴角勾了下,勾起时很淡,很快转瞬即逝。
凌翌睨了谢危楼一眼,眼底悻悻变成了不满。
谢危楼回答他道:“是我本身不想去。”
凌翌淡淡地收回视线:“谢危楼,你这样会少了很多乐趣。”
谢危楼收回那一眼答道:“不劳烦凌公子挂心。我乐趣足够多了。”
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喜欢气他?
凌翌赌气似地回头,转动间,两人之间响起了轻微的玉响,像是玉环撞在一起,但这么细小的声音又不是玉佩特有的。他和谢危楼分开一些距离,低头走着,又听到远处有些人指着他和谢危楼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他修为渐渐提升,耳目明晰,能听清很多从前听不到的声音。
凌翌一边听,一边用余光去瞧谢危楼,他才望过去,又对上了谢危楼的视线。
本就是偷瞄,哪有被人发现的道理。
凌翌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穿梭在绿江般的柳条里,一边走,一边侃侃道:“谢危楼,我还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谢危楼步伐很稳,朝前走了几步,才缓缓回他:“要给我看什么。”
凌翌停在谢危楼身前,偏过头,轻轻晃了两下,他笑得那么自在,眼底好像漾着春风。两人之间才能听到的玉响又清脆地发出响声。
凌翌:“看。”
谢危楼一下子没了反应。
他视线挪到凌翌耳边,像是在看一幅画,细细地浏览过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