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翌:“……”
他不会还和谢危楼有什么过节吧。
凌翌愣愣走了会儿,又听谢危楼嘲弄道:“谁记得过去的事,我随口说两句,就把你吓成这样。凌公子,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凌翌咬了咬牙:“我可去你的。”
每次到他和谢危楼想好好讲话的时候,这个人就像没长过嘴巴。
不过好在凌翌也没忘谢危楼在课上仗义执言的事,他又不爱憋着话不讲,和谢危楼一起在楼阁内走了会儿,他还是先开口问道:“之前课上你为什么要帮我说话?幻境内一次,课上一次,你别告诉我还有第三次。”
谢危楼走了两步,脚步突然放缓,偏头看向凌翌,反问道:“你就一定要摊开在明面上说?”
凌翌:“谢危楼,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谢危楼收回视线:“凌公子,我还没和你熟到这种程度。”
凌翌被噎了下:“谢危楼,我和你都认识多久了,开学初你打的我那两下,我也不计较了,你真不愿意讲?”
长廊里,两人并排走着。
谢危楼不答话,凌翌侧身追了上去。凌翌也没把这地方当成皇城一般的森严处,只是当它在家中似的,和谢危楼走在柱子边上。
叮铃,叮铃。
凌翌晃动了腰上的佩玉,这几日他心情好,又换了块玉挂坠,碧绿的玉撞出清脆的响声,像是谁无忧的声音。
谢危楼:“凌公子走路惯是没有顾忌,‘缓急有度,轻重得当’的道理真是半点不懂。”
凌翌反驳:“我又不是你,难道人人都要像你一样,连走个路都要有那么多讲究。”
谢危楼费神地揉了揉眉心,摇头道:“我不该和你废话。”
凌翌:“你话还没说完。”
凌翌一路追着谢危楼,走两步,和谢危楼拉扯一会儿,一路上竟像是打闹,谢危楼走到哪儿,他就追到哪儿,一路上玉佩传来叮当声,那枚常年晃动有条不紊的莲花禁步也微微晃了两下,他们就这么聊着聊着,到了天台镜处。
白玉京殿堂后,天台镜位于白玉京最高处,周围浮云环绕,天边散漫霞光和微光。
凌翌低头摸了摸白玉京的栏杆,指节上竟是不落纤尘,天台镜两侧站了两个面无表情的仙侍,他原本稍好些的心境又转而淡去。
凌翌在家时也很少听闻下九界的事,偶尔只知道那里满是犯了大错的修士,还有出身微贱的他族,古战场毗邻下九界,所以下九界内又常年环绕魔修,以及各类妖魔鬼怪。
上九界白玉京从来都以下九界的修士为耻,凡能有从下九界逃上来的,都要斩而灭之。
天台镜照的正是下九界的像。
镜相流动,凌翌对其中景象很是好奇,哪怕他听说不能长久地望向那面镜子,他仍压抑住内心的悸动,屏息,瞧瞧望向了那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