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轼这样的做法,相当于拂了太后的面子。
闵元县主因此生了嫉恨之心,处处针对沈春芜。
哦,原来只是这样。
沈春芜忽地起身,慢慢地行至闵元县主面前,扬起了手。
众人以为她要扇巴掌,太后见状,正要斥责她一句放诞无礼。
讵料,沈春芜倏然握住了闵元县主的手:“你如此喜欢王爷,不如这王妃的位置,让与你如何?”
闵元县主瞠目结舌,有些发懵:?
沈春芜慢慢红了眼,颤声道:“我今昼醒来,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问侍婢,侍婢说是王爷昨夜将一些不听话的人,抽筋剥皮,做成美人灯,挂在了廊下。王爷见我醒来,还邀我一同欣赏……”
在满堂的岑寂之中,沈春芜一晌流泪,一晌缓缓地说:“我被王爷折腾得要犯病了,身上都是伤。”
话及此,她有意捋开袖侧一角。
闵元县主朝下望去,果真看到,沈春芜雪白的胳膊上,皆是触目惊心的淤青。
她心悦襄平王,但没料到,对方竟是如此不懂怜香惜玉之人。
万一自己真当了王妃,那岂不是也落入同沈春芜一样的下场?
闵元县主挑刺的话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太后、皇后和一众嫔妃见状,亦是梗了一梗。
沈春芜在襄平王府过得如此水深火热,这是她们不曾预料到的,此番若是再刁难,倒显得仗势欺人。
太后眉心微蹙,心中有了计较,不着痕迹地给长公主使了个眼色。
长公主很快悟过意,对沈春芜安抚道:“明潇不懂事,她的话你莫要往心里去,跟王爷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王爷此番立下赫赫功勋,不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你的。”
皇后见状,颇为心疼,将沈春芜招揽了过来,吩咐老嬷嬷拿了一些治伤的药膏,让沈春芜拿回去。
沈春芜红着眼,跪膝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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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下朝后,楚帝屏退众臣,单独将盛轼留下。
楚帝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此刻爆发:“逆子!谁允许你把狗带入宫里来的?!”
“王妃身体孱弱,加之常有人刁难,纵使有了委屈,也不愿说,”盛轼负手而立,淡掀眼睑,“我若不护她,谁来护?”
楚帝一噎。
本以为盛轼会用那种呛死人的态度说话,但今朝,他却没有。
楚帝沉默晌久,道:“你对沈家女倒是上心。”
罢了,沈家的人全死光了,沈家女一介弱质女流,倒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时,御前总管苏迩入内,将慈宁宫的情况通禀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