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举报,而这个举报人,十有八九是李墨白。蒋教授捏紧拳,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过似乎李墨白并没有明确说他就是凶手,不然今天就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取证人员来,而是警车呼啸疾驰,将他抓走。蒋教授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因而当张凯询问他是否有行为怪异的学生或者崇拜者时,虽然‘李墨白’这个名字差点漏出他的嘴巴,但蒋教授最终还是忍着没有说出来。
在不了解对方用意的情况下,他选择的暂时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想曹操曹操便到,蒋教授不久就接到了李墨白的电话。电话里,青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恭敬:“蒋教授您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似乎有警察去找您的麻烦,很担心,所以赶紧给您打个电话。”
蒋教授冷笑:“真是劳烦你费心了。不过你也不用装了,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是怎么回事,我就问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那回,蒋教授就其实就等候在附近,结果发现李墨白家没有爆炸。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再冲进去的时候,李墨白早就逃得没了影子,之后也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不知道藏身在什么地方。
李墨白笑了:“教授把我想得太复杂,我的目的很单纯,说出来那您别笑……其实我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正好撞上教授您的事,所以想向您借点钱花花。”
蒋教授吸了口气,不可置信:“此话当真。”
李墨白的声音硬下来:“300万现金,三天之后送到……”他报了一个地址,迅速地挂断电话。
蒋教授对着听筒冷笑,敲诈吗?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已经知道你藏在哪里了,李墨白!
李墨白挂了电话,神秘人带着面具出现在他的身后:“打完了?再来一次。”
李墨白叹息,这家伙怎么就能精力这么旺盛,兴致这么高呢?这一天要几次,自己那脆弱的小身板怎么吃的消?
可惜没办法,谁叫自己落在人手里,成为刀俎,任君宰割……
——
昏暗的卧室里,李墨白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前方的床栏。他双颊绯红,闭着双眼,咬紧牙,额上冒着汗,身体上亦早已汗渍津津。
他忍耐不住开口求饶,那语调嘶哑而绵软,就像已经扯着嗓子喊了很久似的:“喂……你……你轻点,疼了。”
身后的男人稍稍放缓动作,亦是气喘嘘嘘地问:“这样呢?”
李墨白急促地呼吸平缓下来:“嗯……比刚才好点……”
男人却不满意:“只是好点?”一面加大动作。
李墨白吃不住,连喊出声:“好!很好!非常好!”
男人这才放过他,覆唇在他耳边低咛:“小白,舒服吗?”
李墨白有气无力地回道:“舒服……”
话音还未落,他睁开眼,猛地转身一拳挥向男人:“舒服!舒服你个头!你很穷吗?头脑发热考什么按摩师执照?我给你钱雇个练习对象,或者买个橡胶娃娃什么的行不?你何苦要折腾我!”
神秘人自然轻而易举逮住那砸过来的小拳头,眨眼功夫再一次成功地压制住暴走的小老鼠,笑眯眯地回答:“我收集各种资格证书,你现在是逃命状态,我供你吃供你住还免费为你按摩……小白,你有什么抱怨的,嗯?”
李墨白被他压着不能动弹,哼哼唧唧地抗议:“谁说我在逃命?是你囚禁我好不好?又不是我自愿赖在你这……”
神秘人淡笑:“说到逃命,你觉得教授会轻易相信你是为了钱所以放过你?”
李墨白不挣扎了,把脸搁在枕头里闷笑起来:“呵呵……他不相信是最好,不然我为他准备好的一切就白费了。”他笑着招呼身后的男人:“喂,爱看戏的!这一回,我就免费送一出大戏给你看。”
蒋教授停好车,坐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
没过多久,那个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果然出现了。他的手里拎着一袋苹果,在夜幕中快步向前方走去,并不时警惕地向四周张望。
蒋教授待他走远,摸摸上衣口袋里的自制手枪,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不远处,铁轨边的小平房果然亮着灯。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估计李墨白以为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就藏身在距离他的犯罪现场不远的一间小平房里。可惜蒋教授听见李墨白之前勒索电话的背景里火车鸣笛的声音时,就觉察到他也许就藏身在这附近。
这一带的小平房结构都差不多,蒋教授摸到破窗户边,从窗缝向里面望进去。昏暗的灯光下,李墨白坐在桌子边削苹果。他观察了年轻人很久,然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蒋教授又一次去探访,李墨白靠在床上,开着笔记本看电影。
第三天,蒋教授再去的时候,李墨白正要出门。他一惊,闪身躲进墙角,目送青年离开。
然后,他撬开平房的门,走了进去。
经历上回的教训,蒋教授这回要亲自下手,绝不再留给李墨白任何逃脱的机会。所以他决定埋伏在平房内,等李墨白回来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
他摸出那把自制枪,其实这只是个加了枪栓、链条和弹簧的钢管,内里装的也不是真正的子弹,而是数粒坚硬的小钢珠。虽然没有真正的火药枪威力大,但是近距离射击依然可以给对方造成致命的创伤。
他环视四周,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这屋子里头没啥家具,就一面桌子、一张床,还有厨房里的水槽、灶台和冰箱。蒋教授想了想,弯下腰钻到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