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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巍朋家出来,何阅少见的有些心思沉沉。
他看熊小时好久说不出,一直捏着嗓子在咽口水,就走到小卖铺,买了瓶西柚水,拧开盖子递给她。
熊小时也实在是好久没遭过这么大的罪了。
她这些年虽然各种各样的味道听过不少,但能一下刺激到她说不出话的,还真没几个。
光是通过传声筒就这么厉害,要是见到真人……
大杀器啊。
感慨着喝了几口西柚水,嘴里的难受劲儿总算压下去了。
她放下捏嗓子的手:“好多了。”
见何阅在看她,她解释:“就是通感症。我如果听到别人说话的声音,嘴里也会同时产生味道。”
何阅不用琢磨就猜出来了:“电话里的人?”
“对。是个女人的声音。”
熊小时说完,握着瓶子扭头盯住他:“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先是冒着巨大的危险进律所偷文件,接着又装成便秘患者在厕所蹲了那么久,如果你要是敢说什么都没发现……
:)
何阅破天荒地没有卖弄他的发现,他甚至还想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昨天跟我提过的刘恬臻接到的那通电话,这个线索就先放下吧,他们家的电话是老式的座机,通信公司那边没有这种电话的呼入清单,那个电话本身也没有来电显示和记录的功能。”
看熊小时想说话,他直接说:“何巍朋手机的通话记录我倒是弄出来了,但上面没有给家里座机打过电话的记录。”
老电话查不出呼入电话、何巍朋又没用自己的手机打……
“难道他当时就算计好了?”
熊小时心里寒了一下。
这会不会有些理智过头?
这哪里是打电话给刘恬臻求救、央求她替他认罪,这分明是从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旦刘恬臻掉进他的圈套里,就只会被越捆越紧,再也挣扎不出来。
熊小时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她实在想象不出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肇事的瞬间就想到了替罪羊,并且这么迅速、没有漏洞地执行出来。
何阅没回答。
各自想着事情,两个人都开始沉默。
临到公交站点,何阅突然瞥她一眼:“你的工作是核实刘恬臻的翻供说辞,我的工作是查出何巍朋肇事的证据,我们两个的目的不一样,接下来就分开干吧。”
???
这跟昨天的说法可完全不一样啊!
熊小时的眼前顿时浮过四个大字——
卸磨杀驴。
昨天晚上她要求他先查刘恬臻翻供、他答应得那么爽快的时候,她就该意识到了,这个人的话,怎么能真信啊?!!!他可是曾经在辛巴把她的手咬出血以后,睁着眼睛随口就说’它不咬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