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红红的眼眶和鼻尖儿,江延剩余的话说不出来,小豆芽不是他那群狐朋狗友,采取暴力手段揍一顿是不行的。
他道:“没什么了,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头疼。”
想起江延那暴躁的脾气,阿芙慢慢止了泪。
江延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哭?谁欺负你了?”
阿芙抿了抿唇,低声回答:“我这次成绩很差劲。”
就因为这件小事而哭泣?听到这个回答,江延十分吃惊。
在国子监读书的女学生,大多不愁吃穿,来国子监读书不是为了考取功名,而是给自己塑造一个才女的形象,方便以后说亲。
这都是些世家贵女,她们更在意的是女工书画等,自然不会为了功课的优秀或是差劲而落泪。
生活在这样非富即贵的圈子里,每个人会有很多选择,阿芙是他见过唯一一个因为功课而落泪的小姑娘。
都哭了,看来真的挺差劲的,谁让他心善,被他遇上了,他就勉为其难安慰阿芙一下吧。
“你又不用考科举,你的成绩就算是甲等,也没太大用处。况且,你刚来国子监一个月,跟不上这里的进度是正常的,时间长了就好了。你不是有个状元郎姐夫嘛,不会的地方让他多给你讲解讲解。”
阿芙闷闷嗯了一声。
好人做到底,江延又道:“来,把你答卷让我看一眼,哪里不会的,我给你讲讲。”
阿芙狐疑的看他一眼,一个整天不是睡觉就是在外罚站的人,会给她讲题吗?
不过,人不可貌相,说不定江延成绩不错呢。这么想着,阿芙把答卷递了过去。
江延拿到答卷一看,脸色一下子变了,他难以置信的质问,“这就是你口中的很差劲?”
阿芙一脸认真的点点头,“是呀,我以前在私塾里每次都是前几名呢!”
江延冷笑了一声,笑声里还带着几分尴尬的意味,是他打扰了。阿芙的成绩,在丙班不是前几名,可也是中上等的水平,他一个吊车尾,真真正正差劲的差生,竟然跑来安慰阿芙?
江延面无表情把答卷还给了阿芙,不想搭理阿芙了,出去了学舍。
“哎……”,阿芙唤来一声,一脸莫名的看着江延离开,她低声嘟囔道:“怎么突然变脸了呀?”
阿芙的余光,看到了江延书桌上摊着的那张答卷,试卷上的字迹歪七斜八,朱砂笔勾出来不少错误的地方。看样子,就算江延不是倒数第一,倒数后几名也没跑了。
看到江延的答卷,她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江延一个泼皮猴儿都这么乐观,她也不能够再沮丧下去,往后更加努力温书就是了。
*
这日,阿芙与杜雨一道练过箜篌,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便分开了。
阿芙经过一处小树林,听见那里有动静,她下意识往树林深处看了一眼,便看见一群人在打架,为首的正是江延。
阿愣了一瞬。正是这短短的一瞬,江延那群狐朋狗友也听到了动静,对江延说了一句,江延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刚好对上阿芙的视线。
江延这个狗崽子打架,被她看到了,她肯定要跑呀,省得江延找她的麻烦。
阿芙反应归来,一溜烟跑走了。像是小兔子被人踩到了尾巴似的,跑得飞快。
江延远远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好笑,他有这么可怕吗?
张茂凑过来问道:“延哥,还打吗?”
“不打了。”江延轻飘飘的扫了对面几人一眼,是对面几人先挑事,他才出手教训了那几人。
江延回了学舍,看见阿芙正在温书,他径直走过去,轻轻揪了一下阿芙的花苞髻,“刚才你看到什么了?”
阿芙身子僵了一下,眼睛瞪得圆圆的,赶紧道:“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小骗子。”江延嗤笑道:“我都看见你了,你能什么都没看到?”
阿芙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江延这是找她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