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越收回手机,死死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和顾南渊都是一丘之貉,我没有本事找他,现在只能来求你!只要能够让他松口,让我干什么都愿意!”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恨不平,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卑躬屈膝,看着余瑾的眼神充满了矛盾。余瑾尝试着张嘴,发出的声音却像是被砂纸磨砺过了,沙哑无比:“如果……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潘越有点不相信他的话:“真的吗?”余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看着潘越,又像是根本没看他,兀自喃喃:“嗯……”潘越还想说点什么,余瑾却猛地站了起来,语气很轻却不失仪态的道:“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往前走了两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返回来问潘越要电话号码。紧接着,他头也没回的穿过了长廊,直接从大门离开了。开车回家的一路上,余瑾有几次都差点握不住方向盘,过路口的时候,还差点闯了红灯,最后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的家。他在车里面坐了很久,等到觉得自己准备好了,可以面对顾南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把车开错了地方,来到了他和顾南渊的家。余瑾于是又花了半个小时把车开回了公寓。进家门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顾南渊正围着围裙,非常愉快的哼着歌,正在做菜,抬眸看见他回来了,忙对他招了招手,微微一笑:“宝贝儿,回来得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一直都不接?”余瑾站在原地没动,眼神一错不错的看着他,那神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站得很直,身形挺拔,像是一把绷紧的弓。由于刚从晚会上下来,他身上的西装都还没来得及脱,依旧笔挺俊美,白色的衬衫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扣子,没有打领带。他的脸色非常的白,即使化了淡妆都掩饰不住那股苍白劲,整个人显得冰冷而平静。顾南渊只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关了火,把围裙一脱,慢慢的走过去,笑了一下:“怎么了?在晚会上面碰见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吗?”余瑾没动,依旧冷冷的看着他,直接开门见山:“我在晚会上碰见了一个人。”顾南渊唔了一声,笑容半点没减:“谁?”余瑾一字一顿:“潘越。”顾南渊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微微一变,但旋即,他便挑了挑眉:“这个人是谁?”——果然如此,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在装!余瑾只觉得满心冰凉,像是被一盆雪水浇了个透顶。他闭了闭眼睛,身体在微不可察的颤抖:“顾南渊你……你现在对我就没一句真话了是吗?”顾南渊微微笑起来:“宝贝儿,我只对你说真话,你这是听外人胡言乱语什么了?与其听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话,都不愿意先来问问我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我没有问过你吗!”余瑾终于失态的激动起来,他直直的看向顾南渊,望进他的眼里,可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见他的心里,“那我昨天一整个晚上都在干什么!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顾南渊看他的眼神没有变化半分,但语气已经淡了下去:“如果你说的信任指的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跑过来对你随便乱叫两声,你就愿意为了它们来质问我,那可真是太相信我了。”下一秒,余瑾一拳头重重的挥到了他的脸上,眼圈在那一霎那间红了,嘴唇也颤抖个不停:“顾南渊,我从来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那一拳可不是闹着好玩的,余瑾虽然看上去瘦弱,可却是实打实的学过跆拳道的,再加上处于极度的愤怒中,力道用得格外的重,在打到顾南渊的脸上的时候,他当即便觉得自己的半张脸已经被打得挪了位。“你到底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余瑾不管不顾的冲着他咆哮,“你简直令人发指!”顾南渊抹了一下唇角,半张脸泛起刺骨的剧痛,他看着手指上零丁的鲜血,静了两秒钟,忽然伸手抓住了余瑾的手臂,将他往后一推,他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他的另一只胳膊,把他整个人都固定在了墙上。“余瑾,我脾气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顾南渊紧盯着他的眼睛,眸中寒冰一片,“告诉我,潘越跟你都说什么了?”两人呼吸交错,面对面,鼻尖几乎都要挨到一起。余瑾没有说话,半晌,他咬着唇喘息道:“你就是一个疯子!”“哦,不说是吧。”顾南渊笑了一下,柔情万分,一如他往常对他笑的那般,“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他一定跟你说了一年前他出国都是我一手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