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头席的苍竹脸色阴沉,几个年轻的官员都屏息,只有付清气愤愤地拍案:“让那畜生死的太便宜!”
无论是在场目睹一切的官员还是后来听说这一幕的官员都无不是悲愤填膺对秦年瑾破口怒骂。
请走一群人苍竹单独唤周祈远,一桌子的菜谁都没心情动筷,苍竹沉声讲:“我明日便要启程赶往关西,时和只能交由你来照看。”
“应该的。”
“殿下,此事对他来说打击太大,倘若他不愿意再留在此地为你谋路,希望你能谅解,放他一马。”
苍竹言简意赅,周祈远膝盖上的手微拢,最终还是点了头,无论是要走要留他都依苍凌,只是他真的能放手的如此轻松吗。
苍凌再次醒来是在苍竹出发后的第三日,手撑住床他坐起身,房门打开见到周祈远端着饭进来时不禁愣住。
周祈远娴熟地在小碗里盛上汤用勺子舀了舀,“能下床走动吗?今天天气很好。”
苍凌接过碗喝起来完全不拖泥带水,身体已经恢复正常。
等碗被周祈远接住,周祈远轻声道:“叛军已经被平定,我——”
“不要说了!”
苍凌的手猛地抓上被角骨节隐泛白,连带语气都发抖,他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失态,神情是否狼狈他就是一个字儿不想听。
只要关乎那日的事哪怕是一个人名一个字他满脑子都瞬间会被那些血淋淋的场面缠住,它们像水泥灌进身体堵得他窒息。
“对不起。”周祈远手覆上苍凌的手背,“我们去散步好吗?”
苍凌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他最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身边亲近人,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再给自己找时间冷静,哪怕是装昏迷。
“我有点困,下次吧。”苍凌抽出手扯过被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好似这样就能完全隔开这个世界。
就像期待中一样屋子里静的很,每日周祈远都会给他送饭,会提起一些日常事苍凌每次都会笑着回应,一日一日过去。
这天苍凌是下午醒来,是因为脑袋边毛茸茸的东西蹭醒,睁眼一瞧竟是那只貍花猫,这些天来想是修安在帮忙照顾,这只猫变重了不少。
苍凌将其抱在怀里揉了揉,讲:“你总算是找到家了。”
猫蹿在他臂弯下将自己抱成一团,打着呼睡了过去,苍凌手停在猫肚子上感受着呼吸的幅度。
修安算时间进来换了洗澡的热水见苍凌眯着没有叫醒退出屋,苍凌知晓人走完站起身穿着里衣下了水。
热水淌过皮肤让苍凌紧绷的神经得到缓冲,水雾在睫毛上凝结成珠,热气裹住身心,他欣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上半身骤然冷颤,他醒过来发现自己在水上方,再一看不是自己撞鬼而是被人抱起来的。
苍凌在人怀里挣扎了下带着一股浓厚的‘起床气’说:“你干……”
“你非得这么作践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