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竹喝着小酒吃了两碗米饭有些饱腹感后才讲话:“皇上这是给我表忠心的机会,若是能替皇上绊倒秦家也算是了却皇上心愿。”他嚼了两口小菜:“不过秦家不能倒,秦家没了侯府就实实在在成了皇上眼中钉。”
几大世家关系盘根错付,大周好似一颗老树,斩断哪条树根都不利于这棵树的平衡。
回屋前父子二人在院里散步。
“朝廷的事你凭本心做好了,畏前畏尾反倒碍你手脚。”
苍凌细心听着教会,脚下不知何时踩上了雪。
“皇上缴了我的兵权,如今我已是困兽之斗,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进的大理寺比那些拿着祖上的爵位混口饭的不一样。虽然爹知道皇上派你一个文官去三司目的不纯,但路还是要走的。”
苍凌科考二中,以他的才能和身份本该去谏台院或者翰林学府亦国子监,但派去大理寺相当于专业调剂,而且是跨专业调剂。
大理寺不能落入世家手中,昭帝便把侯府扔了进去。
“大理寺很好。”苍凌讲。
两人走着走着发现路线已经偏离正轨,压根不是回屋的路而是通后院的雪路。
后院枯树聚堆,苍竹不喜欢院里摆的太过整齐,所以侯府的后院一年四季无人收拾,地上的枯叶迭成半米高,院中的石子路都不见踪影。
地上无人收拾的枯叶乘风散开又往另一个方向造林,生命走到尽头就被墙挡回来。
“明日皇上单独召见我,定远的案子牵扯甚广你撇清好关系。”苍竹说。
父子二人调查的都是不同的案子,这两案子之间没有关联是最好的结果。
苍凌应声。
苍竹:“我听修安说你从外边带来了个相中的女子。”
“啊?”
话锋突转,苍凌反应不够快。
“你入冠已有数月是我没问清楚这方面,那女子出身是苦点但你若喜欢照样娶进来。”苍竹回来的路上也在想他儿子的婚姻,如今这个风波随时都可能有人拿苍凌婚姻做文章。
苍凌才想起那个二皇子送的女子,这些天他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也就修安心思细腻把人带了回来。
“我只是徒手之劳帮个忙。”
苍竹一听就明白儿子的心思道:“那就把她遣到弟妹那儿,腹中的孩子足月,多个人照顾也好。”
不过既提到了这点苍竹觉得得问个明白,他扫开石墩上的灰道:“坐。”
苍凌这会儿还在编词,乖乖等待发落。
“你平日出门次数少得可怜遇见心仪的姑娘也是难,除夕前还有皇后寿宴,到时候京中未婚假的女子都要凑热闹。”苍竹大拇指磨着食指指腹:“在这之前你必须得选好陪伴你余生的人,到时权宜之计皇家指婚是很麻烦。”
苍凌也为这事发愁,万一指婚定然是选一个对侯府最不利的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