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打算和乔与念一起走到她家,拿了衣服再自己走回来,是这意思没理解错吧。
倒也不是不行。
桌上只剩下个章迦佑,其他人没了踪影,想必他也想出去透透气。
乔与念叫程遇在蓝鲨门口等她去拿吉他。
出了酒吧,就看见他站在第一次在蓝鲨门外见到他时他站的那个位置。
今天他穿了件浅色牛仔外套,里头是一件纯色白T,远处看上去少年感十足。
单说这幅模样,很难与跨国公司总裁联系到一起,倒像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她朝他走过去:“可以走了,程遇哥。”
他指指乔与念身后的吉他:“需要帮忙吗?”
乔与念反手在吉他包底掂了两下:“不用不用,很轻的。”
他眉心微动,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走吧。”
没看错的话,他好像对她笑了
看惯了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现在反倒有点不自在。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暖色街灯下,乔与念时不时用余光向后瞟。
没走出多远,程遇突然开口:“那天你来我家,我态度不太好,因为我……”他顿了一下,“总之对不起啊。”
真的是个谜一样的男人。
怎么又突然道起歉来了。
那天他的态度乔与念压根没往心里去:“有吗?我倒没什么感觉。”
“那就好。”
说起来,他比自己大两岁,今年也才27,身边这个岁数的人要不是房贷车贷,就是无止境的信用卡。
饶是再借家里的光,能做到这个位置想必也并非易事。
想到这里,乔与念像是突然开窍,居然有点能推敲他言行举棋不定的原因。
从小接受高强度精英式教育,想必比同龄人压抑,但回想起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感觉他内心应该是一个叛逆自我的人。
长大后身处于按部就班一板一眼的外在环境,骨子里的自我意识得不到释放,所以在工作以外的环境下才会显得纠结拧巴。
这是最能解释他行为举止的推测,不过也仅仅只是推测。
走了几分钟,过了一个拐角,乔与念看见了经常在这条路卖东西的那个大姐。
她手里抱着两束玫瑰,正在向一男一女推销。
乔与念见过她卖花的样子,绝不会放过任何一对从她面前经过的男女,并且很难缠。
怕自己和程遇被她盯上,乔与念想着趁她纠缠别人的空隙赶紧走。
她扭过头叮嘱程遇:“程遇哥,咱们走快点。”
程遇不明所以,仍旧悠悠闲闲:“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别管了,”她扯起程遇的袖子,“待会儿跟你说。”
被一只细嫩的手牵起袖子,程遇有些惊诧地抬着眉,脚下跟着乔与念步伐加快起来。
但怕什么来什么,才从卖花大姐身边经过,程遇就被一束玫瑰挡住去路。
“帅哥,给女朋友买束花嘛。”
闻声乔与念只能停下脚步。
她皱着眉,用袖子挡住鼻子,偏头对着女人:“我们不买,谢谢啊。”
女人认出了她:“咦,小姑娘我记得你,天天背把吉他从这一个人走,终于交男朋友啦,”她笑着看向程遇,认出了他,“咦,你不是在我这买过伞给这个小姑娘嘛,看来我是你们的媒人啊,那这花就必须买了。”
不知为何,程遇也跟着漾开浅笑,那模样只差下一句就开口询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