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洛熙眼眸微寒:
“堂堂按察使,身负重担,却栽赃陷害边关大将通敌,阻扰北凉道推行新税法,实在是罪无可恕。
依本殿看,就应该将其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顾思年有些无奈,其实汪从峰的罪名确实很大,但始终对他生不出太多的恶意,反而有一种怜悯。
汪从峰定然有自己的苦衷。
顾思年的眼眸骨碌一转,压低着声音问道:
“案宗呈上去之后陛下有没有说什么?毕竟是一道按察使,就这么死了会不会……”
“我知道顾兄想问什么。”
尘洛熙投来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一道按察使也算是封疆大吏了,好端端的就服毒自杀太过诡异。
但王爷呈上去的奏折将案件脉络写得很清楚,各种证词证据都对得上,汪从峰栽赃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跑不了。
父皇看了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还是极为信任顾兄的。
但是嘛,有一些人可就不一样了,据我所知暗中上折子的人可不少啊,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汪大人死得不明不白需要严查、有的人说汪大人是被人逼死,下毒只是个借口罢了,还有人说……”
尘洛熙突然闭上了嘴巴,好像有难言之隐。
尘风则就没这么多顾忌了,直截了当的说道:
“还有说是王爷在北凉道干了什么不轨之事,被汪大人抓住了把柄,这才杀人灭口。
哼,这些宵小之辈,除了信口胡诌半点本事都没有。”
顾思年听了之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冷笑一声:
“预料之中的事。”
作为封疆大吏,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没人弹劾才是怪事。
“那位呢,有没有说什么?”
顾思年极为隐晦地看了对面一眼,老太傅司马仲骞正坐在对面与几位皇亲国戚谈笑风生。
“没听说。”
尘风低声道:
“王爷的奏折送到父皇手中之后他没有任何动静,甚至都没有单独面见过陛下。”
顾思年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反应也太平静了吧。
尘洛熙抿了一口杯中美酒:
“汪从峰不过是一个三品按察使罢了,论官阶论人脉论背景都与王爷差远了,他哪来的胆子与王爷作对?
而且从汪从峰以往为官的经历来看,平日待人极为和善,与同僚之间口角争执都很少,这次怎么会平白无故与王爷为敌呢?
我觉得,汪从峰背后有人啊~”
顾思年嘴角一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