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生下来就是皇帝,那叫公平?
不过,这会儿他可不能表现出来。
听到苍天不公,畅清面上微惊,正要出言喝止,却听李厥道:“父亲,你是想害死我和大哥吗?”
李承乾停止哀嚎,接着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翻身扑通跪在地上道:
“畅公,求你带话给父皇,儿臣死不足惜,求他一定要放过儿臣的两个孩儿。”
听他如此说,李厥心中的厌恶情绪总算是少了三分,
而旁边的畅清,不仅左跨一步,而且还半转身,虽然太子大错,但这样的礼也不是他能受的。
“父亲安心,母妃和大哥去了弘福寺为皇爷爷祈福,东宫也一切皆好,
孩儿吃得好睡得香,昨晚皇爷爷还来看了我,今日我又见到四叔,他对孩儿甚为疼爱…”
李厥一直在碎碎念,说得很是琐碎,从他的口中,听出每个人都好,倒真像是在安慰自己的父亲,
初时李承乾尚显烦躁,不过片刻,也真安静细听起来。
只是畅清看了眼李厥,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公子,该走了,此处甚寒,久待对你身体不利。”
相较之前,畅清的语气变得温和少许。
李厥也很听劝,起身先对着畅清咧嘴一笑,这才对着牢中的李承乾道:
“父亲,孩儿先走了,若是皇爷爷消了气,我再来看你。”
李厥刚起身,直接趴在地上给李承乾磕了一个,这才如同来时一样,畅清托着尾巴走出地牢。
将出门碰到牢监前来送行,畅清平淡道:“太子身份尊贵,虽入得牢狱,但不可煎迫,你懂得不?”
“小人不敢!”牢监扑通跪地,额上瞬间落下冷汗。
畅清不再多言,两人接着往外走。
“可惜皇爷爷的皮裘给我弄脏了。”
见到畅清收起的皮裘,李厥有些郁闷的道,不过片刻却展颜道:“没事,等我长大,射一只大虫,给皇爷爷做一件更好的。”
畅清将他扶上辇,这才启程。
大唐之所以将老虎叫大虫,乃是李渊的父亲叫李虎,为了避讳长辈的字,所以称之为大虫。
畅清直接将李厥送至东宫,叮嘱奴婢们细心照看着,这才急急忙忙的赶回太极宫。
甘露殿中,心中有了主意的李二振作起来,开始处理各地的奏折。
今年自年初,他的心气就不算很顺,正月未完,魏征病逝,
他悲伤不已,曾写下‘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的千古名言,
三月先是代州都督刘兰谋反,后被诛,接着又是齐王佑谋反,再就是太子和集君集,
想到侯军集,李二的面上再度阴郁。
他早知侯君集有反心,但也不止一次的试探对方,就是要提醒对方,不要谋反,最后还是负了他啊。
恰在此时,畅清走了进来,安静的站在老位置。
李二抬头看了一眼,低头继续审阅奏章,嘴中却道:“太子何言?”
“初言苍天不公。”
听到苍天不公四字,李二手中笔一顿,下一刻已被捏得咯咯作响。
他是天子,自己儿子居然喊出苍天不公,这让他如何不怒,造反本已无君无父,现在还不知悔改吗?
不过片刻,他突然神情又恢复如初,而且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他想到了今日问孙儿对佛的看法,自己孙儿当时批评,好像也用了无君无父四字。
“你没有替朕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