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谢乘风转向他说:“因为特别自由。”
许映白点一下头,示意他继续。
“平时人来人往吵吵闹闹的,一到下雨天一切好像世界都安静了,骑车的时候只有风声雨声还有我。”谢乘风手肘搭在沙发背上,顿了一下解释说,“我喜欢自由的感觉,也喜欢自己看得见自己的感觉。”
“自己看得见自己?”许映白揣摩着他的话,隐隐明白又没彻底理解。
谢乘风见他没懂:“也可能是我的个人习惯,就是跟自己对话。”
这种说法比较想某种解压方式,再往深了想,又似严于律己。许映白看看窗外,又问他:“今天下午,你都跟自己说什么了?”
谢乘风眨眨眼,忽而笑了,他凑近许映白几分,声线清晰:“说了好多,比如谢乘风你最近有没有做错事?谢乘风你知不知足?谢乘风你想要什么?谢乘风你得知足。”
斟酌自省的行为,加上不轻不重的嗓音,落在许映白耳里却令他倍感心酸。
二人近在咫尺,对望一秒两秒许映白问:“你想要什么?”
房间里瞬间寂静无声,谢乘风望着许映白的眼睛,心里的那根线直接绷断。
他眼睫闪烁一下:“我可以要吗?”
“你可以。”
话音刚落,谢乘风动作敏捷,偏头在许映白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干燥的唇带起一阵阵电流,顺着脸颊冲入血管,谢乘风离得很近,肌肤的温度让周边萦绕着沐浴液的清香。
许映白怔怔地看着他,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在谢乘风偷来一吻后又被他攥住了手臂。
再多的言辞在此刻都变得无关紧要,谢乘风手指渐渐用力,到最后,手指克制不住地抖动,他才开口说:“我不光跟他不一样,我跟你也不一样。”
泡沫被戳破,许映白蜷起手指。
“我不会假装。”谢乘风弯唇一笑,彷佛步步紧逼,“所以我都听到了。”
要说意外实在算不上,毕竟那一双清冷的双眸依然刻在脑海,许映白往后倾身,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两人保持着牵绊的姿势,眼神互望着彼此,似在对峙也似在眉目传情。
谢乘风看着他的脸,心里久违地泛起不安,这间房子里处处都充斥着许映白的气息,他再累怎么可能真的安睡。
比起安稳的生活他似乎对漂泊更为习惯,家对他而言实属陌生,站在许映白称之为家的地方,却让他生出慌乱之心。
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又像是脱离地心引力,他局促也茫然。
自小的生活让他很快调节情绪,他努力镇定,用好友身份与许映白坦然聊天,只是那一把等待他的伞,那份特意给他熬的姜汤,还有那顿热气腾腾的火锅让他体会到了不一样的生活方式。
他渴望得到也渴望被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