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汀不知该说他什么好,站在床边双手叉腰瞪他。江初坐起,手撑在身后,“小没良心的,居然真的赶我走。”闻言,林若汀态度软了点,“我这不是为了你好。”江初垂眸一笑,站起身来。林若汀向后躲了躲。“林若汀,”江初伏下身歪头看她,“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情蛊?”“嗯?”林若汀懵懂看他。江初眉眼带笑,显现好看的卧蚕,“我怎么一看到你就失控?”林若汀推开他凑近的脸,“你要是住这里,就赶紧洗洗睡吧。”江初无奈站直,双手插入口袋,“你家沙发太小了,昨晚睡得我脖子疼。”林若汀讪讪提议:“那你回酒店?”江初一边眉梢轻挑。林若汀呵呵笑:“要不你睡我爸爸房间?”江初似乎依旧不满意。“那你睡我床,我睡我爸爸房间。”江初没辙,最后只得妥协。等到他洗完澡,见林若汀不在客厅,他敲了敲另一个房间门。里面半晌传来声音,“晚安。”江初背靠门,轻轻回应:“晚安。”接下来几天,江初或许是因为多次主动被拒,所以每天晚上都算安分守己,亲亲之后就乖乖睡觉。每天两人就是出门买菜,做饭,去医院送饭。有种新婚小夫妻的感觉。以至于林若汀完全忘记,和她柴米油盐的人,其实是个千亿身价的富家少爷。哪怕只是短暂的梦,她也想就此沉沦。隔壁病房的小女孩,自从和江初玩贴纸,就时不时来张国栋的病房找他玩。后来,林若汀从爸爸口中得知,女孩和他得了一样的血液病。女孩的爸爸跑了,妈妈独自一人从县城带着孩子来市求医。为了赚钱,女孩妈妈做直播,偶尔跑跑外卖。女孩经常一个人在医院里晃荡,大家知道她家情况,也会帮忙看着点。这天,两人来到医院。甜甜看到江初,就抱着他的腿,笑嘻嘻喊着:“得得。”她似乎特别喜欢江初,哪怕江初一直冷着脸,但她一点都不害怕。江初将甜甜提起来抱在手上,就像抱个娃娃,很轻。林若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贴纸,“甜甜,喜欢吗?”甜甜笑得时候眼睛圆溜溜,脸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稀饭。”江初抱着她边走边说:“小鬼,玩可以,别贴老子脸上。”岂料,下一秒,一张小猫的贴纸直接拍他脸上。江初满脸黑线,斜睨忍着笑的林若汀,“故意的吗?买什么不好?”林若汀收回笑意,“甜甜喜欢玩贴纸。”甜甜也奇怪,哪里不贴,偏偏喜欢往江初身上贴。或许,她觉得那是她喜欢的,所以想把所有好看的贴纸都给他装扮上。江初面无表情打着游戏,甜甜则是站一侧,把他外套上能贴到的地方,都给覆盖住。张国栋在林若汀耳边小声说:“我喜欢你这个男朋友。”闻言,林若汀下意识看向脑门贴着贴纸的江初。只是因为爸爸这句话,她心里莫名就多了几分勇气。和他在一起的勇气。日子很快到了张国栋入仓这天。“汀汀啊,爸爸很快就会出来的,这些天你也照顾好自己。”“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爸爸,你肯定会没事的。”林若汀忍不住哽咽。江初揽住她的肩膀,侧头看着她。张国栋抹了抹泪,又看向江初,“江初,麻烦你照顾好汀汀。”江初神色淡淡,语气却显得庄重,“叔叔您放心。”又过了几天,江初开始打细胞动员剂,一共要打四针。第一天打完针,江初说他没什么感觉。第二天打完针,江初依旧没什么反应。一切都显得很顺利。这天,两人来医院给入仓的张国栋送饭。这几天林若汀有些紧张,所以一直没找甜甜玩,经过两天的打针,江初没事,她也就放松了心情,提议去看看甜甜,顺便给她买了新的贴纸。江初忍俊不禁,“林若汀,你是不是喜欢看老子被小鬼玩?”林若汀笑:“没有呀,甜甜喜欢嘛。”两人手牵手来到甜甜的病房,里面没人,床头的名字卡片也被撤离。林若汀拦住路过的护士,“您好,请问这个床的甜甜,是出院了吗?”护士抬眸,喟叹道:“早上突发情况,进了抢救室,一个小时前抢救失败,走了。”林若汀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新买的卡通贴纸。江初走到她面前,“没事吧?”林若汀渐渐回神,看向江初,眼圈不受控制的红了点,“想不到这么突然。”江初摸摸她的头,垂眸在她额角亲了一下。两人准备离开,走到护士站时,里面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江初没有停留,抱住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林若汀不知为何,身后是女人绝望的哭声,她的眼泪也跟着一直往下掉。这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生死离别,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戏幕会在哪里展开。上了车,林若汀情绪一直很低落。江初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入怀里,没说话,只是静静陪着她。林若汀将脸埋在他胸口,声音沙哑问:“江初,我爸爸会没事的,对吗?”“嗯。”江初低沉的嗓音,轻轻回应。闻言,林若汀伸手抱住他。江初则是回应她更紧的拥抱。接下来第三针、第四针顺利打完,江初体征状况良好。第五天就要开始采集外周血。头一天晚上,林若汀莫名开始紧张。江初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若汀拉着他的手,双眸泛红,“江初,谢谢你。”那天晚上,江初看着她睡着,才回了自己的床躺下。他斜靠在床上,打开手机,无数条信息轰炸似发来。他知道爷爷找他找疯了。学校和公司也有不少信息等着他回复,江初只是扫了一眼,又重新关机。一切都等过了明天再说。第二天,林若汀醒的比较早,起床开门就没见到江初。虽然知道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出去跑步买早餐,但她还是不放心给他打电话。“江初,你在哪儿?”电话那头有呼呼风声,“在楼下买早餐,马上回来。”挂断电话,林若汀这才放心了点,去洗手间洗漱。可等她换好衣服,江初还没有回来。她忍不住再次给他打电话,回应她的竟是机械般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因她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