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处于玄妙状态的蒲白,脑中下意识思考:她是从哪里学来的口音?
韦棠野见对方还没说话,暗忖道:坏了,神父这是着道了!
她正要拿蒲英挽着的右手想抓住蒲白时,对方忽然开口说了一句:“窗边站着一个女人,正背对着我们。”
羽飞耀诧异地看了眼蒲白,这种情况下也忍不住嘴贱一句:“蒲白你小子行啊,看见怪物了,还能用这稀松平常的语气说话,能把异常说得平常,也就是你小子这神情看起来特别有说服力。”
蒲英忧心,她连忙转身沿着哥哥的目光望去,手电筒光照耀到窗帘,那里一片安静,几片窗帘纹丝不动,连风也透不进来,根本没有人藏在那里。
“哥,没有女人,你陷入异常了。”蒲英担忧地转回头看着哥哥。
蒲白没说话,他立在原地看着窗帘的方向,似乎听不见同伴们的声音。
“所以现在的蒲白还是原来的蒲白吗?”这时,羽飞耀提出一个致命问题,“你们说,我在他身上砍一刀,他原来的身体会跟着受伤吗?”
“放心,我就浅浅划一刀。”
蒲英立即否决:“不可以,哥哥都说过记忆在两种状态下是共通的,我认为身体要是受到的伤害,伤害也是共通的。”
“试一下不就知道么?”韦棠野这时脱口而出地认同这个做法。
蒲英讶异地看着韦棠野。
小野怎么在看起来如此正常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
蒲英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也被第二个人占据神智了。
得到同伴支持的羽飞耀嘴角轻轻勾起来,他主动迈步,从衣服里拿出一把小型多功能刀,剔出一把小刀朝仍无动于衷的蒲白走去。
他心想蒲白出问题了,需要他们这些做同伴验证是很正常的,他也是为了蒲白好才这样做。
这么想着时,羽飞耀更是大迈一步,锋利的刀刃就快要刺入蒲白的脖子。
蒲英看到刀刃即将划下的位置,那根本就不是不要紧的身体部位,而是真的想要害哥哥的命。
可她和羽飞耀之间隔着一个韦棠野,那刀刃已经很难拦住,甚至刀尖现在已然碰到蒲白脖子上的皮肤了。
蒲英努力冲上去。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五指纤长的手握住羽飞耀的小臂,阻止刀刃插进蒲白的脖子。
羽飞耀用力想往前刺,但手臂根本前进不了半分。
韦棠野古怪地看了边上的羽飞耀一眼,说:“奇怪,你也没碰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身上又多了那么多水珠?”
听见韦棠野的话,羽飞耀怔忡地看着蒲白。
只见对方琥珀色的浅瞳慢慢转过来他这边,那冷漠的眼睛与小时候他第一次初遇蒲白时,看见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也是在那条二人初遇的小巷里,他看到蒲白嘴角不停流着血,身上都带有伤口,看起来就像刚被人围殴痛打了一顿。
小时候的羽飞耀心想这么好看的眼珠子,它的主人被人欺负了,都不会产生其他痛苦愤怒的情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