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睛。
“还没睡饱,被你吵醒的。”
李依楠听他话里有埋怨的意味,随即推了推他肩膀,“那老板接着睡,我们打工人要早八打卡的。”说完她不顾对方的阻拦毅然离开温柔乡,顺便拒绝了潘丞喻再来一次的邀约。
她从地上捞起锁扣已经坏掉的内衣,把它甩到潘丞喻脸上,“上次是丝袜,这次是内衣,下次是什么?”她想她一定是没睡好脑袋宕机,才会说出这么有歧义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在向对方邀约。
潘丞喻拿下内衣,在手中来回端详,“我赔,提前预支下一次的全套内衣。”
李依楠也不避讳,就这么赤裸着身子走到衣柜前去翻找衣物。潘丞喻枕着手臂看着她。
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有些调皮的发丝来回蹭着她的白兔山尖,她忽略掉痒痒的触感,但忽略不掉背后那道炽热的目光,她知道他在观赏她。
这种毫不避讳的打量,让她有些不舒服,“潘先生你有点不礼貌。”她没有回头,手上动作也没停,继续扒着衣柜。
潘丞喻笑了笑,“你知道的,我近视加散光,现在我的眼前只是一道光影……而已。”他故意拖长尾音,显得流里流气。
他没撒谎,他确实近视,只是度数不算高,大多时候不用戴眼镜,只有工作或者开车的时候才会戴上,他当然可以看到面前的人,甚至连她浅浅的腰窝都能瞧得真切,确实很美。
他是从什么时候对李依楠着了心思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兴许是第一次见她时,她明明冻得鼻尖发红,还笑着朝他介绍红杉树,兴许是她在酒吧里朝她弟弟泼啤酒,又或许是她明明战败,却丝毫不愿低头,脱下高跟,赤脚踩在地面上的样子……
他也说不好。
李依楠找出一件文胸,将头发揽在一边,熟练的反手扣着内衣扣,“你等下跟我一起走,还是再睡会?”她也算是个合格的床伴,并没有着急赶对方走。
“我跟你一起走。”潘丞喻说完也起身。
听到身后有动静,她下意识转身,男人赤身裸体,带上眼镜去床尾找衣服。
她看了眼对方已经高高翘起的命脉,这两次的合体都是发生在夜晚,她没有开灯做的爱好,昏暗里她从未看清对方的身体,现在这么直白袒露在面前,她眼神像是上了枷锁,移动艰难。
“楠楠有很礼貌吗?”潘丞喻用同样的话术回敬她。
她瞪了眼潘丞喻,心里嘀咕某人真是有仇必报的小心眼,“你是天蝎座啊?”
“什么?我不懂星座。”说话间,他已经把裤子穿好。
李依楠又回过头,看了眼上身赤裸,露出腹肌的潘丞喻,太心机了,这分明就是爱显摆又腹黑的天蝎座。
“你生日几月?”
“11月,”他套上羊绒衫。
李依楠撇撇嘴,果然……就是天蝎,她好像和天蝎男有剪不断的孽缘,前任,前前任都是天蝎座。说来也奇怪,每次朋友聚会,她总能在饭桌或者酒桌上一眼捕捉到天蝎味最重的那一个。
真是孽缘。
*
从那天之后,江笑没有再参与到关于余小燕的救助中,原因很简单,毕竟她不是专业的人员,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做比较好。
她又回归到社区里的工作中来,工作上难免和唐名轩可可遇到,她都一笑而过,只是决口不再提那天的事。她还是在红姐的口中听到二人之间冷站好几天之后,双方父母见面商讨订婚的事。
江笑听闻后,只是勾了勾唇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前几天程月华得知陈修阳最近忙的没空吃饭,突然的母爱泛滥,“夭寿啊,你都不跟我说一下,天天吃盒饭的怎么成?”
现在在程月华的心中,已经把陈修阳划到准女婿那一列里边,她要江笑这周六晚上带陈修阳来家里吃饭,江笑只好充当工具人角色给陈修阳发微信询问他的意见。
他当然愿意,他恨不得直接住江笑家里。
这天下了班,陈修阳去接江笑,他停在单位门口,显得有些惹眼,来往的人都要撇上一眼,不光是陈修阳外表帅气,自从采访事件之后,社区里对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江笑还在办公室里墨迹,红姐扒着百叶窗往外看,她端着水杯喝口水,“啧啧啧,我看这小陈接你比上下班还准时。”
江笑把文件保存,电脑关机,她穿上外套,拎着包就要走。
“你们这是处上对象了?”红姐打趣她。
“哪有。”她矢口否认,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和陈修阳是什么关系,他好像从来没有逼迫过她去承认什么,但她自己也觉得现在俩人相处的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