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逢道:“在我这里。”
西陵无心点?点?头?:“那?个没有颜色的瓶子?,里面的药让她吃下两粒,醒过来以后告诉她,心疼时吃一粒,以后尽量不?要受伤。”
谢轻逢依言拿出药丸,让侍女喂她服下,掂了掂手里的药瓶:“这是季则声的药,她也吃得么?”
西陵无心冷哼一声:“这药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季则声吃了没用。”
谢轻逢挑起眉:“我说家主怎么急着让我们?来太衍国,原来是给故人送药。”
西陵无心:“……”
公?冶焱服了药,脸色慢慢恢复血色,眼看着就要醒来,西陵无心突然?道:“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季则声道:“家主不?等她醒来吗?说起来你们?也算朋友……”
西陵无心道:“没这个必要——”
哗——桌上的火凤化为灰烬,通讯已经被西陵无心单方面切断了,季则声不?明所以,只道:“西陵家主还是这么忙……而且好像越来越暴躁了……”三?句话没说完就翻脸。
谢轻逢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公?冶焱,笑了笑:“是啊,仗着你脾气好,拿你当出气筒呢。”
“没关系,家主事务繁忙,烦躁些也是正常的,”季则声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西陵无心,她脾气一直这么古怪,大家都?习惯了,还是先关心下公?冶焱才好。
他们?才说完话,榻上的人就缓缓睁开眼睛,偏头?闷咳起来,满地的医修诚惶诚恐地迎上去,七嘴八舌,一时房中只闻“殿下”“殿下”的惊呼声。
谢轻逢和?季则声只能站在角落,看着一群医修和?仆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最后公?冶焱忍无可忍,挥袖屏退了众人,才终于有时间和?谢轻逢他们?说话:“多?谢你们?。”
谢轻逢把药瓶塞进她手里:“要谢就谢西陵家主,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公?冶焱握着药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妙的苦笑来:“多?谢她……没想到她还为我配了药,我还以为她盛怒之下乘船离开太衍,是要永远当没我这个人了。”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谢轻逢观她神情,猜到什么:“先前?她送你回太衍,路上发生过什么吗?”
公?冶焱一愣,接过侍女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半晌才叹道:“……不?提也罢。”
谢轻逢:“?”
她越是这样遮掩,谢轻逢就越好奇,只是他不?是八卦的人,何况是别人的私事,公?冶焱既不?想提,他也不?会追问到底。
闲谈了一会儿,二人又告别了公?冶焱,现在二狗也被偷走了,要拿到密信怕也要再等几天才行,谢轻逢和?季则声无事可做,就化作布衣小厮,低调出门了。
历帝被刺身亡,太子?护驾重伤的消息已经传遍举国上下,听说刺客是两个云游的域外来客,如今四处都?在缉拿刺客,闹得鸡犬不?宁。
他们?到了太衍国就一直住在栖凤园,对此地民俗倒不?甚了解,二人寻了个酒楼喝茶,在角落里说话。
这几天都?在抓刺客,大家都?不?敢出门,酒楼里刚被查过一通,暂时安全,吃饭的人还算多?。
左不?过是死了个皇帝,对王城里的来说是大事,在平头?老百姓嘴里却只算谈资,反正谁当皇帝他们?都?没钱。
“你说咱们?太衍国是不?是要完了,先是公?主不?明原因暴毙,现在连皇帝都?被刺杀了,依我说啊,下一个怕就是当朝太子?殿下了……”
“别胡说,太子?殿下马上就要登基了,你说这种?话,小心被拉去砍头?!”
“我就是随口说说,反正除了你我,谁也不?知道。”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谢轻逢和?季则声耳聪目明,左右前?后的谈话声都?收入耳中。
“听说刺杀先帝的是两名云游的修士,现在都?没抓到呢!”
“你这么说,我倒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咱们?那?位大国师,当年不?也是云游修士,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中原的修士真是狡猾。”
“好端端的你怎么提他?先帝在的时候可是连他的名字都?不?让我们?提的……忌讳着呢!”
“害,先帝这不?死了吗?我瞧着咱们?这位太子?殿下,老实本分,都?二十出头?了都?没妻妾,虽然?窝囊了点?,倒还是个善良的人……应该不?会像他爹那?样残暴了。”
隔壁主座上有个老头?,满头?白发,一双眼倒是亮堂,精神矍铄,谈吐之间颇为不?俗。
有人道:“我倒是听过些风言风语,说先帝和?王后非是两情相?悦,而是横刀夺爱。”
又一人道:“不?止呢,听说他还喜欢自己的亲妹妹,就是已故的摇光公?主。”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骇然?:“真的假的?摇光公?主不?是早就死了吗?”
先前?那?人啐了一口,道:“你知道什么?当年摇光公?主对大国师一见钟情,当着先帝的面说非他不?嫁,后来没过多?久大国师就失踪,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听说是因为先帝恼羞成?怒,逼走了大国师,后来摇光公?主未婚产子?,生的也是先帝的孩子?!”
正聚精会神偷听的谢轻逢和?季则声忽然?被喂了一口狗血,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