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病房里两只人和一只猫面面相觑,安静了一瞬,突然俩人伸出手:剪刀石头布!很好,陈恪输了,卢欢抱起黑猫就躺倒在病床上:“我赢了,猫你养。”
她又突然坐起来:“那我能去你家看猫不?”
陈恪没好气应道:“可,不过不能空手来哈。”
收拾完东西俩人各回各家,本来说好三点在局里见面,一起去取一下杨家盟的尸检报告,不过回去路上狂风大作,又听路上的人说可能会下雨,于是改了明天早上。
陈恪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抱着猫,东西不是很重,但是身体很虚,出了一身汗。
因为她刚来局里不久,空闲宿舍也没有,所以申请没有批下,她在警局附近的一片老小区内租了个一楼,六七十平米,一个月一百一。
楼体灰扑扑的,小区内老年人居多,有好多男老人组成的包围圈,一进去看全都在下象棋,看不到几个年轻人。
陈恪进了楼道拿出钥匙要开门,对门响起来,门开了条缝,一个花白的脑袋探出来,是李奶奶。
陈恪根据之前的记忆记起了这位老人,她是附近国企工厂领导,七十来岁退了休就一直住在单位分配的这套房子里,女儿跑去国外了,要把她带上,可奶奶死活不去,就愿意住在这,女没儿办法只得雇了个保姆时常照顾她。
她有个和陈恪差不多大的孙女,所以平常看见陈恪特别喜欢,俩人的忘年交交得不错。
“呦是小恪呀,这两天怎么没见着你呐?你不在我还怪想的。”
“奶奶晚上好,我最近单位有点事出了趟差,今天坐得火车才回来。”
陈恪没有说自己生病了,说出来除了白白让奶奶跟着担心,没有一点好处。
“怪不得,晚上吃了吗?奶奶正包饺子呢,牛肉芹菜馅的,你没吃就过来吃点,你们年轻人呀工作忙,饭也不好好吃,等岁数大了,可有的苦受。”老人一说起这个就变得絮絮叨叨。
陈恪不想拂了老人面子,连忙把小猫和东西放下,换了身衣服就进了李奶奶家,虽然俩房面积布局都大差不差,但和陈恪的相比就温馨不少,暖黄色的地板和家具,所有能摆东西的地方都摆满了书,还单弄出一个空房放书,但是书太多了,走廊边都放了几摞。
这两天天气冷,李奶奶在家里放了个陈恪没见过的取暖器,她好奇多瞅了两眼,李奶奶边包饺子边给她解释:“我女儿他们从国外拿来的,你别说插上电挺暖和,暖气下个月才来呢,先用这个暖和暖和。”
陈恪看完马上跑到厨房里帮李奶奶擀饺子皮,别看李奶奶已经快七十了,干活贼麻利,陈恪手掌都擀酸了,结果还供不了她一个人。
陈恪越着急越手忙脚乱,好多擀的皮都破了,李奶奶笑着安慰她,让她别急,又擀了一会熟练了不少,供需开始平衡了。
李奶奶包的都是大饺子,正常胃口吃四五个就能饱的那种,包完她把饺子一个个上了蒸笼,还另外拿出几十个炸了煎饺。
她去洗了葡萄放在果盘里,又拿出一箱橘子:“用不着你了,你就坐着等着吃,饿了就先吃点水果,都是我女儿买的,我老是一个人,总也吃不完。”
陈恪又吃又喝的实在不好意思,李奶奶直接把她按在桌子上:“你来呀我高兴,我一个老太婆就喜欢和年轻人呆着。”
说完李奶奶又跑去厨房里了,没过一会她招呼陈恪,陈恪应了马上去问怎么了,原来是家里的醋没了,奶奶吃饺子就爱蘸醋,问她能不能帮着去打一瓶。
陈恪自然是满口答应,她马上出了小区单元门,往最近的小卖部走,要去小卖部需要通过两条小胡同,路上没什么路灯,有点黑。
风渐渐停了,雨开始下起来了,但是还好下得不是很大,陈恪把衣服帽子兜上,在路过胡同岔口的时候,她敏锐地听到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不过天太黑了,她又出来的急没有拿手电筒,只是能隐隐绰绰地看到几个人影,地上的脏水里很狼狈地躺着个男人。
领头的男的蹲下把地上男人的下巴抬起来不知道要做什么,旁边小弟递上了个什么,在雨夜里闪着光,不好,是刀!
陈恪可不能再继续看戏了,她躲到角落里,借着远处的那么一点光在地上找了个大石块,瞄准一扔,打到了那小弟递刀的手,小弟哎呀一声,刀砸到地上。
陈恪严严实实把自己藏起来,声音不是那么大,但很有威慑力:“警察!我给你们数三个数,1。2…”
没办法,他们人多,而她身手不怎么样,又形单影只,手上还没带木仓,只能试试能不能把他们吓退了。
正巧的是,周围大路上非常应景地响起警车声,因此还没数到三,那个领头男的就很不甘心地带着小弟麻溜滚了。
陈恪从藏身处出来,男人的整个身子掩在黑暗里,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两个人对峙了两秒,陈恪正要出声:“你…”
谁知那个男人转身就冷漠地走掉了。
陈恪虽然是警察,但是她更愿意把注意放在解决妈妈的事情上,她不想当好人,也不想惹麻烦,这人走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