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这人好像是在山那头的花鸟村,听说那人好像得罪了什么人?家都被官府的人上门抄了,不过他也没考上,落榜了。”农妇道,“听村子里的人说那人好像是参加乡试的时候作了弊,官府上门好像是去抓人的。”
不是吧,许意不会被官府的人抓走了吧。
“那是什么时候?”苏青云问道。
农妇回想了一下道:“好像得有个两三年了吧。”
“是哪个县令上门带走的?”
“应该是盘龙县的县令,周仕宦。
时间恰好对的上。
苏青云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
若许意真是被官府带走了,再加上要真是乡试作弊那最轻也得发配边疆了。
那这银鎏梦蝶不就再也找不到了吗?但要真是被周仕宦带走的,那江姐姐以为许意不想见她,让她苦等三年,其实一切都是误会。
若真是误会我该不该写信告知她呢?
谢雁看出苏青云的困苦,他道:“我去写封信给盘龙县,让他们先去问一下周仕宦。”
“好。”苏青云点头道。
从村子里回来后也是日暮,苏青云问道:“宋大哥,你屋里可否有纸笔?”
“有。”宋戈放下柴火道,“但你们得等我一下,我得去找一找,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好,不急。”
宋戈走入屋内,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扒拉出一堆已经落满灰的各种书籍,他吹了吹上面的灰,苦笑道:“我爹先前真就信了那教书先生的话,觉得我是块读书的料,每次上镇总给我买一堆书籍回来,买回来我就没翻过,现如今只能垫桌脚,也真是浪费。”
他从一堆落满灰尘的书册中翻出了几张纸和两只毛笔,还有一块砚台,随意地用袖子擦拭干净上面的灰尘后递给苏青云道:“这些纸可够了?”
“够了,多谢。”苏青云接过后递给谢雁。
“宋戈,来帮忙。”屋外传来神医的喊声。
“来了。”宋戈回应道,“我先去了,你们若是纸用完了就从这里拿,还有几张。”说完就将书册再次推到床底后就离开了。
苏青云坐在桌案边,一只手给谢雁磨墨,一只手支着下巴,纠结了良久后还是想着给江零落写封信告知其中的缘故。
她放下砚台,拿起桌上的纸和笔,思索了一番后落笔,不过就写了几个字后,便将纸团成团丢在了一边,咬着笔头又开始思索起来。
谢雁见状,将笔头从她嘴里抽出,皱眉道:“很脏。”
忘了这笔是从一落灰尘中找出的。
先前上学的时候她就喜欢在思考的时候咬着笔头,一时间这坏习惯有些改不过来。
苏青云听话地松开笔头,又开始写了起来,然而写了好几张后还是不满意,然而桌上的纸已经被她嚯嚯完了。
她起身走到床下,蹲下身将那叠书册抽出,然而翻了一遍后却未找到纸张,想着可能是被蹭落到深处了,她俯低身子朝床下摸去,似是摸到了一叠纸,用了些力气后将它们抽出。
竟是一叠厚厚的书信。
信面上写着——
瑞安二十一年,秋。
江零落芳启,许意于舀安县。